“我有個主意,三哥你看行不行得通。”
“什麼主意?”
“把老五交給顧氏。”伍宗禮說道。
伍宗康才要開口,卻見適才匆匆出門的伍宗暉三人一臉鬱色的走了進來,倆人下意識的分了開來,坐回了之前的位置裡。
“出什麼事了,大哥?”伍宗禮問道。
伍宗暉掃了兩人一眼,淡淡說道:“沒什麼事。”
伍宗禮臉上綻起抹嘲諷的笑。
伍宗暉看在眼裡本要發作,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冷冷說道:“最近外麵有點亂,你們沒什麼事,就彆出門了。”眼見伍宗禮要開口反駁,伍宗暉繼續說道:“五弟的事,你們放心,不會連累上你們的,顧氏真要追究有我一力承擔,是殺是剮我都受著。”
“即是這樣,為什麼還要讓五弟把各房的嫡長都帶走?”伍宗康問道。
“隻是做個萬全的準備罷了。”伍宗暉淡淡道。
伍宗康臉色變了變、
成全的準備?
說到底還是擔心老五闖下的禍事太大,萬一是滅門之禍,好歹留了後!隻恨自己消息得到太晚,也恨老大和老五太雞賊,借著領孝衣的名頭把孩子們叫走,就這樣偷偷的讓老五溜了!
接下來又商量了下伍老爺和老夫人的喪事,大禍臨頭,即便表現的再淡然,可內心還是忐忑的厲害,沒多時大家都散了。
伍宗康和伍宗禮喊了小廝來問話,這才知道,伍家大門外被人潑了糞,不僅如此,還有爛菜葉和臭雞蛋自院牆外扔進來,隔著牆的叫罵聲不絕於耳,無一不是替顧文茵打抱不平的。
打發了小廝,伍宗康對伍宗禮問道:“四弟,你適才說把老五交給顧氏……老五他都走了,你怎麼把人交給顧氏?”
“走了?”伍宗禮臉上綻起抹玩味的笑,“一個晚上的時間能走多遠?隻要打聽出來,他坐的是哪條船,再去給顧氏報信,我們就算是從這事裡摘出來了。”
伍宗康表示不理解。
伍宗禮隻得解釋道:“顧氏雖然凶悍但卻不是不講理的人,禍主是老五,我們給她報信,抓得住老五,她報了這份大仇,抓不住,我們擺明了立場,她就算要遷怒,也遷怒不到我們身上,不管怎樣,總能保住小命不是?”
伍宗康深以為然,連聲說道:“即是如此,我們趕緊去辦。”
倆人當即便要分頭行事,可不曾想,卻被攔在了垂花門內,不論倆人怎麼吵怎麼鬨,下人隻說大老爺有吩咐,非常時期誰也不能出門!
爭執中,隔著牆突然扔了幾個臭雞蛋進來,倆兄弟躲避不及,被砸了個滿頭滿臉,空氣中頓時一股令人嘔的氣息,下人更是瞬間拉開了和他們的距離。
“簡直是……嘔……”
是什麼,倆人沒往下說,那股臭味熏得頻頻乾嘔,哪裡還能說出什麼話來。倆人恨恨一跺腳氣急敗壞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去了。
而在陽州城的另一處小院裡,同樣有一個人氣得發指眥裂,握筆的手哆嗦個不停,往日一手讓人賞心悅的小楷,因手抖個不停變得難以入目。
“啪”一聲響。
狼毫小筆被重重擱置在桌上,馮軻怔怔的看著扔了一地的廢紙,久久沒有反應。
這些人,一個個全都該死!
隻恨自己這隻手隻能握住這四寸筆杆,而不能掄刀握劍,不然,他一定要將他們一個個全都砍了!
深吸口氣,馮軻靜下心來,重新抓起了桌上的狼毫筆,蘸滿墨開始洋洋灑灑的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