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你說的去做吧。”武玄風說道。
張許急急退下。
不想,還沒等他走出長廊,便有小內侍迎麵急急而來,“公公,兗州八百裡急報。”
張許差點腳一崴,摔在地上。他現在聽到“八百裡”三個字,都要心驚膽顫一番,接過小內侍手裡的急報,張許匆匆重新折返去找武玄風。
大殿內,武玄風正負手來回度著步子,思忖著那個夜闖陵王府的人到底會是誰。眼角餘光見張許去而複返,目光微微一頓,問道:“這麼快?”
張許抬手拭了把額頭上的汗,輕聲說道:“皇上,兗州送來八百裡急報。”
武玄風整個人僵了僵。
兗州八百裡急報!出什麼事了?是疾疫失去控製還是……深吸了口氣,武玄風抑製住心頭的狂跳,手伸向張許,說道:“拿來吧。”
張許將略帶潮濕的奏章雙手呈了上前,武玄風接在手裡,三下五除二撕去了外麵套著的牛皮紙,拿出裡麵的奏章,一目十行看完,臉上驀然綻起抹喜色。一側的張許看在眼裡,不由心思一動。
“皇上,是不是王爺又打勝戰了?”張許輕聲問道。
武玄風笑了笑,搖頭道:“不是。”
“不是?”張許怔了怔,輕聲問道:“那是?”
武玄風擺了擺手,示意張許不要再問。
張許默了一默,猶疑的問道:“皇上,那奴婢現在去給紀大人傳話?”
武玄風不語。
張許不由暗算訝異,不明白武玄風這片刻的猶疑是因為什麼。
難道是和這封八百裡加急有關?
念頭才起,耳邊響起武玄風的話,“傳旨下去,朕要出宮。”
“皇上!”
張許頓時臉色大變。
武玄風卻是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朕要去陵王府!”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大紅燈籠下,武玄渚的臉色一片慘白,握著戟刀的手瑟瑟顫抖不止,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自他的左肩頭貫穿到右腰下,血水如噴泉般湧了出來。
穆東明麵無表情,手中長劍微微一抖,挽出朵劍花,再次朝武玄渚撲了上來。
卻在下這時,天空中灑落一片箭光。
穆東明手中長劍舞得密不透風,如流星般射向武玄渚的身形不停。
武玄渚駭得神色大變,腳尖一點,人如離弦之箭般朝身後的侍衛群裡疾退。
隻是,他快,穆東明更快。
眼見得武玄渚便要被穆東明的劍光籠住,裂帛的尖嘯聲突然響起,下一刻,便看到一道白光挾毀天滅地之勢,朝著人劍合一的穆東明疾射而來。
“啊!”
急促的驚叫聲響起,卻在下一刻嘎然而止。
掙紮著趕到殿門口的潘寶珠頓時眼前一片模糊,手緊緊的塞在抵嘴邊,眼淚猛的奪眶而出。不要死啊!
一定,一定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