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風彬彬有禮的行禮,道:“二夫人,想必你也聽說了,昨日大姑娘落水是在下路過救起來的,所以整件事情發生的經過,在下是最清楚的;在這裡,在下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二夫人,大姑娘落水跟三姑娘一點關係都沒有,反而是三姑娘看見大姑娘落水後大聲呼救,這才讓路過的我們聽見,及時出現相救。”
顧言熙吃驚的看著赤風,不敢相信他居然會替自己隱瞞真相,當著眾人的麵說謊?
顧亮冷聲喝道:“老二媳婦,你現在可聽明白了?雯雯落水根本就不關嬌嬌的事,反而是嬌嬌對雯雯有救命之恩,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居然還無理取鬨的打傷了嬌嬌;還是你認為這顧府裡已經沒人能管得住你,你的眼裡也根本沒我們顧家父子?”
“不是的父親,兒媳不敢這樣想;是這個奴才,這個奴才也在說謊欺騙大家。”
江氏也跪了下來,膝行到顧亮麵前,涕聲淚下道:“父親,你該知道的,雯雯向來膽小,如果沒人故意引她,她是不會靠近湖邊的,而且心蓮也親口說了,是三姑娘推了雯雯下水,還動手要挾她;父親,雯雯眼下躺在床上高燒不退,文大夫也說雯雯這一病十分凶險,就算是能安全的熬下來,這身子也傷著了,看見雯雯這麼小就受這麼大的罪,我是心疼啊;我這個當娘的要是無法給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我這輩子也良心難安。”
赤風立刻站出來,“二夫人的意思是在下在說謊欺騙你們?二夫人怎麼可以如此信口雌黃?再說了,二夫人若是信不過在下,大可以再去將我家公子請來,公子的話你總會相信吧。”
聽到赤風的話,江氏立刻啐了一口,“呸!他封亦辰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插手顧家的家事?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借住在顧家的客人罷了,安分守己就讓他多住幾天,若是他敢無中生事,小心將你們攆出府。”
“混賬,好一個出言不遜的婦人,來人,掌嘴。”顧亮的臉色陡然變的鐵青,暴怒著就要重處目中無人的江氏。
顧言熙閉上眼睛,她真沒想到這個江氏居然如此作死,敢這樣詆毀未來的天子。
不過,看祖父對封亦辰十分維護的樣子,倒是讓她好奇起來;難道祖父知道封亦辰的真實身份?
顧言熙睜開眼,帶著疑惑看向祖父;第一次覺得祖父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不可測。
江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居然會惹來老爺子這麼大的脾氣。
看著虎背熊腰朝著自己靠近的大力嬤嬤,她嚇的趕緊躲到顧二爺的身後尋求庇佑。
顧二爺也心疼江氏,將她攔在身後,護著向父親求情:“父親,說來說去都是兒子的錯,都怪兒子沒有管教好妻子和女兒,這才平白無故的惹下這種亂子;如果父親要打,那就打我吧,我皮糙肉厚,怎麼打都沒事的。”
說著,顧二爺就連續朝著老爺子磕了好幾個響頭,然後又可憐巴巴的向自家大哥求救:“哥,你幫幫我,向父親求求情吧。”
麵對軟弱無能的弟弟,顧謹也是恨鐵不成鋼,同時也心疼無比。
如果不是娘去世的早,弟弟從小缺乏管教,想必他也不會長歪成這樣,說到底,家裡鬨出這種事,也是他沒有管好這個家,讓妻子受委屈,女兒受罪,父親動怒。
顧謹麵帶愧疚,走到顧亮麵前:“父親,您就先鬆口氣、息怒吧。你要是當著眾人的麵打他們,那他們以後還怎麼在顧府生活下去?要我說,今天這件事雖說是二弟妹他們做錯了,但他們這也是關心雯雯才昏了頭,您就看在雯雯的份上,給他們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吧。”
江氏沒想到自己本是來抓凶手的,最後卻落得一個一敗塗地的下場;看著被顧亮保護在身邊的小賤蹄子,她心裡那叫個恨呐,恨不能再衝上去,跟那殺人凶手拚個你死我活。
察覺到江氏的不安分,顧慎扭頭就朝著江氏瞪了一眼;那眼神中,居然翻滾著連江氏看了都害怕的殺意,驚的她愣在原地,半天都回不過神。
顧亮知道長子這是要從大局上出發,不願意跟自己的弟弟一家一般見識,心裡是又欣慰,又覺得愧對長子和寶貝孫女。
最後,在經過一番思考後,還是聽了長子的求情,願意對二房這對惹事生非的東西網開一麵,道:“好,看在你們大哥的麵子上,我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隻是,這次你們犯的錯也不能輕易揭過去,你們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都給我滾回恒光院,沒我的命令不許踏出恒光院一步,在院中好好地自我反省,看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