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熙對著封亦辰那張好看的臉,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鬱悶的抽搐著嘴角,不斷的在心裡罵自己蠢。
她怎麼就那麼天真呢,三言兩語的就被這狡猾的家夥給繞進話裡去,不僅要給他繡荷包,還沒把自己想問的問題給問出來;果然,她真不是他的對手,難怪上輩子會是這小子笑到最後。
顧言熙被封亦辰這麼一刺激,難得露出了氣鼓鼓的小模樣,“封公子想要荷包,那我繡給你就是了,是不是拿了荷包,我們之間就算是兩清了。”
“三姑娘,如果我沒記錯,我好想在前後幫了三姑娘兩次吧;如果繡荷包能抵消一次,那麼第二次我幫你,你打算怎麼報答?”
顧言熙驚訝的睜大了眼,幾乎是脫口而出:“你不會真的跟我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到這種地步吧?”
“怎麼會是斤斤計較呢?我看三姑娘似乎是個不願意欠人人情的人,為了成全你,我這才苦心為你著想,想著法子的讓你報答我,免得你將來想起會覺得欠了我而心裡有負擔。”
誰說她心裡會有負擔的?她分明在遇到他之前就一身的光明磊落、渾身輕鬆好不啦,反而是在遇到他之後,整件事情才發生了變化。
這下,顧言熙是徹底後悔了。
她真該忍住那天對顧言雯的出手,這樣的話,她就不會被封亦辰給攥住把柄,現在連他的手掌心都跳不出去。
上輩子是誰告訴她這家夥是個冷麵神的?又是誰告訴她,他是個心狠手辣的暴君的?
他分明比暴君更加惡劣,連小姑娘都欺負!
顧言熙掩在披風下的手攥緊了又鬆,如果不是礙於他將來的身份太可怕,她真想現在就衝上去給他來兩下子。
封亦辰看著顧言熙有怒難言的模樣,真是忍的差點笑出來,“三姑娘,難道是我高看了你,其實在你的心裡,從來就沒想過要報恩,而是想要白白的占我的便宜。”
“我才不會占你便宜。”顧言熙氣的都快要暴走了,“大不了,我再給你秀一個荷包。”
哼!繡荷包而已嘛,全當做是練手了。
封亦辰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荷包對我來說,有一個就夠了;看來三姑娘是惦記著想要報恩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這麼機會吧;你隻要告訴我,為什麼要對二房出手,我就答應你,替你隱瞞所有的事。”
顧言熙沒想到封亦辰是對這件事感興趣。
隻是,她該怎麼跟他說呢?總不能告訴他,她是重生回來的,上輩子她被江氏這對母女都快欺負死了,她要向她們討債,所以才這麼做的吧。
如果將這樣的真相告訴封亦辰,他一定會覺得她瘋了。
但,不告訴他,以他的性格必然會抓住她不放,她該想出什麼樣的理由,才能在糊弄過他的同時還能隱瞞朱自己的秘密呢?
顧言熙打量的眼神再次落在封亦辰的身上,不得不承認,隻要他不開口,光是這樣坐著就足夠吸引無數女人為他趨之若鶩;隻可惜,此人的骨子裡實在是算不上多良善,看來以後想要抱他的大腿,還是需要小心謹慎才是。
顧言熙露出一副被欺負的小模樣,眨著一雙水蒙蒙的桃花眼,看向封亦辰:“封公子在顧府居住多年,應該也知道在私底下我那大姐姐沒少欺負我。”
封亦辰一眼就看穿顧言熙此刻在他麵前做戲,按他真正的性子,若有人敢在他麵前耍把戲,他定不會容下那人;可是麵對眼前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他卻生出了興趣,想看他準備拿什麼樣的話來敷衍他。
於是,封亦辰配合著顧言熙的話,道:“顧府雖說有我居住的院子,但因我常年在外的原因,也甚少回來居住;但,對於顧言雯的所做所為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聽府裡的下人說,這二房的大姑娘頗為難相處,性格刁蠻乖張不說,對身邊的人也是動則打罵的。”
顧言熙道:“大姐姐不僅欺負身邊的奴才,連我也是敢欺負的;隻是以前母親教育我,要我一切以府裡和睦為主,不要隨便去招惹大姐姐;所以平常時間,隻要大姐姐鬨得不過分,我也不會跟她計較;但這次,她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是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想給她一點教訓才出手推的她;隻是沒想到她還挺嬌弱的,掉進了湖裡就大病了一場。”
瞅著顧言熙那副無辜又無害的模樣,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她傷人,恐怕就連封亦辰都會被這小丫頭露出來的這一幕給欺騙住,將她的話信以為真。
難怪赤風回來告訴他,就連那江氏衝到芙蓉院找她算賬,都沒有真正討到便宜。
看來,一直以來,他都低估了這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