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言熙那精致玉雪般的漂亮模樣,陶嬤嬤再也不敢生出小覷之心;如果這三姑娘真如她所猜那般從一開始就盯上了她,那麼這個三姑娘可就太可怕了;二夫人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
陶嬤嬤心裡想什麼江氏自然不知道,她看著被莊璃呈上來的紅木盒子,心裡雖然緊張,可臉上卻依然露出諷刺之意:“不過是一個尋常的木盒子罷了,能當做什麼證物,顧言熙,我勸你就彆再這個時候耍這些心機手段了。”
顧言熙並不著急回答江氏的話,而是走到莊璃身邊,將紅木盒子打開,在看清楚盒中裝的東西後,扭頭,衝著江氏笑道:“二嬸嬸,看在二叔和軒哥哥的情麵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現在承認這砒霜之毒是你做的,我願意親自到祖父麵前為你求情,讓她對你從輕發落。”
江氏才不會相信顧言熙真的會攥到她的把柄,這件事她做的這麼隱蔽,府中上下除了她自己和陶嬤嬤,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陶嬤嬤是她的人;隻要她一口否定不認識陶嬤嬤,這些居心叵測的大房人就不能拿她怎麼樣。
眼下,顧言熙雖說表現的十分從容鎮定,可江氏認為,這不過是顧言熙耍的手段罷了,為的就是讓她自亂陣腳,中了她的計,從而讓她自己把自己抖出來。
麵對著一臉稚嫩的顧言熙,江氏滿眼的諷刺,她知道自己或許不是林氏的對手,但對付一個小姑娘的本事絕對是綽綽有餘。
所以,麵對著顧言熙的‘好意’,她嗤之以鼻,“顧言熙,你用不著在這裡詐我;你手中若是真有證據,不妨拿出來,但若是沒有,那麼今日的這件事也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過去。”
江氏挺直了脊背,圍著顧言熙走了一圈,繼續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顧府二房的夫人,是要被你稱呼一聲的二嬸嬸,如今,你不僅欺負你的大姐姐,連我都敢耍弄手段;顧言熙,等老太爺回來,我也會跑到春暉園叫委屈,讓他老人家來為我主持公道;看看他最疼愛的嫡孫女如今都變成什麼樣了,不僅心很毒辣還目無尊長,到時候就算是你爹,也護不住你。”
顧言熙哂笑一聲,“二嬸嬸若是覺得我對你不敬,大可以去祖父麵前告狀,我不會攔著你;隻是,眼下你既然還不思悔改,那我就沒必要再給你留什麼情麵了。”
說著,顧言熙就將紅木盒子打開,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朝著那盒子裡看過去。
江氏在看清楚盒中裝的東西後,原本一張得意洋洋、勝券在握的臉立刻就變成了雪白色,就像是被人抽乾了身上的血液一般,僵立在原地。
看見江氏的失態,顧言熙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容,從盒子裡拿出一隻玉鐲,對著頭頂的太陽光照了照,道:“三嬸嬸,你仔細來看看,這成色和潤度還算不錯的玉鐲像不像是你平常的佩戴之物?”
明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聽到江氏的耳中卻跟催魂的魔音一樣,驚的她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江氏怎麼都沒料到,自己隨手賞賜給陶嬤嬤的玉鐲居然會被這老虔婆留了下來;雖說這玉鐲不是她最喜愛的那一隻,但伺候在她身邊和跟她認識的人都能認出這隻玉鐲是屬於她的。
難怪這小賤人會如此篤定的同她說這些話,原來她早就掌握了這麼重要的證據,為的就是在眾人麵前,拆穿她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