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總是唯唯諾諾的顧慎終於在這一次硬氣了一回,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江氏半天都沒回過神,捂著臉趴在地上,哼哧了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顧慎在嗬止了江氏之後,就忙轉身朝著自家大哥賠罪:“大哥,你不要聽那個賤人胡說,這一切都是她胡編亂造的;我跟大嫂之間清清白白,對大嫂也隻有敬重之心,沒想到這個賤人的心思會這麼齷齪,平常時間疑心疑鬼的懷疑我也就罷了,現在更是恨不能將整個顧府攪散她才會甘心。”
聽著顧慎的解釋,顧謹掩在袖子下的手鬆開又攥緊。
當眾被一個瘋女人說自己的親弟弟覬覦自己的妻子,這種事攤到任何男人的身上,恐怕都不會是那麼容易過去的坎兒。
林氏與顧謹是多年夫妻,這些年來她一直都被顧謹保護的很好,二人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恩愛夫妻,平常時間,她偶爾也會做一些惹他不愉的事,隻是每次隻要惹他不高興,她隻要小意撒嬌,或是帶幾分耍賴,顧謹就會立刻原諒他。
所以,跟他多年夫妻,她從未真正見過他真的動怒的樣子。
但,就在剛才,在江氏說出那番話之後,她立刻就察覺到了來自於顧謹的怒意,而這份憤怒,不僅是衝著江氏和顧慎,還有點衝著她。
林氏在未嫁給顧謹之前就是兵部尚書家的嫡小姐,千嬌百寵、受儘疼愛,在嫁給了顧謹之後,因她相貌出眾,又十分溫柔體貼,顧謹對她自然也是好的沒話說;這些年來在顧府,她幾乎是沒受過什麼委屈的。
但在感受到來自於顧謹的不悅後,她當真是有些委屈了。
她知道,顧謹應該生氣,畢竟自己的妻子被人這樣說,清白有損,他不開心是情理之中,但她也是無辜的不是嗎?
平常時間,她見顧慎的機會很少,就算是偶爾碰見了,也隻是簡單地說上兩句話;在成為他妻子的這些年裡,她自問自己已經做到了身為妻、身為母的責任,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做錯一步;沒想到在今天,不過是聽了那江氏的幾句話,這個混蛋男人就遷怒她;也不知是誰當初在追求她的時候,一聲聲的哄著她,說這輩子都會對她始終如一,絕對不會讓她受丁點的委屈。
想到當初聽到的那些誓言,再看著顧謹發冷的背影,林氏心裡真的是難受極了。
她低著頭,眼角沁出晶瑩的眼淚,就在她抬起手要擦的時候,顧言熙走了過來,將她輕輕地扶住。
看著貼心的女兒,林氏立刻就在心裡打定了主意。
反正她也想明白了,如果這個混蛋男人真將江氏的挑唆之言聽進去,懷疑她跟他二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那她就帶著她的孩子回娘家,這輩子都不再踏進顧府半步。
顧謹自然是不知在林氏的心裡,已經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身為多年浸淫官場色人,他早就見過各種大風大浪,雖說剛才江氏的話的確是讓他生氣吃驚,可很快他就穩住自己的情緒。
看向一臉忐忑不安的顧慎,拿出兄長的姿態,嚴厲道:“身為二房的支柱,你將一個家折騰成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是糊塗至極;這江琴不僅三番兩次的謀害嬌嬌,現在還敢張口汙蔑你大嫂的清白,這種女人,我顧府也是留不得的。”
一聽顧謹這話,顧言軒就知道大伯父這是真的動了怒,不會再讓母親留在顧家。
相當母親若是真被顧家休妻,在這京城怕是再無她的容身之所,顧言軒就趕緊開口求著:“大伯父,母親她也隻是一時糊塗,求您高抬貴手,不要將她從顧府攆走。”
聽著顧言軒的求情,顧謹並不答複,而是朝著顧慎看過去。
顧慎清楚地知道江琴這個女人已經為他捅了一個多大窟窿,眼下,再為她求情,也是於事無補。
所以,麵對著苦苦哀求的兒子,他隻能忍痛嗬止著他,“言軒,你娘糊塗,你怎麼能跟著她一起犯糊塗?你看看她做的那些好事,哪一件是值得原諒寬恕的?”
嗬止完兒子,顧慎就又朝著顧謹行禮道:“大哥請放心,在這件事情上我一定會給大哥和嬌嬌一個交代。”
說完,就令大力嬤嬤將摔倒在地的江氏拖了起來,不管江氏再如何掙紮喊叫,一行人如過街老鼠一般,速速離開了芙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