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嗎?還是說,是在裝不懂?”唐峰蹙著眉,一看就是不喜歡李柔的很:“我自認為自己的表達方式已經夠清楚委婉了,還是說李姑娘真的希望,我能將話說的更難聽直接一些?”
李柔的心狠狠地墜了下去,整個人都因為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羞辱而繃的死緊。
可是在這個時候,她是堅決不能承認外麵盛傳的那些話的,所以,她立刻擺出一副無辜委屈的模樣,雙眸裡含著淚,梨花帶雨般的朝著唐峰看過來。
“唐公子是不是對柔兒有什麼誤會?還是說也聽信了外麵傳的那些話?公子,您也是身兼官職的人,難道你會像那世俗庸人一般,隨便就聽信那些沒有根據的話嗎?”
看著李柔幾乎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唐峰真覺得自己大開眼界了;怪不得他的小妹能被李柔哄的團團轉,這個女人,不僅演技了得,連這口才也是相當不錯的。
隻可惜,他的憐香惜玉可不會對這種心腸惡毒的女人心存憐憫,想到馨馨的腿傷,想到母親被李柔這些年來的誆騙,唐峰在心裡隻會更加不齒這個敢做不敢當的女人。
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是毫不客氣:“外麵傳的那些話真的隻是流言蜚語那麼簡單嗎?馨馨的腿傷可是清清楚楚的,還有那日在顧言熙生辰宴上親眼目睹這整件事的其他大家閨秀們,難道,那些人為了汙蔑你,會合起夥來欺負你嗎?李柔,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你不免將自己的麵子想的太大了,你看看你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他人惡意去攻擊的?如果不是你真的做了這些,大家又怎麼可能會在背後議論的滿城皆知?”
說到這裡,唐峰就深吸一口氣,看向李柔發紅的眼眶,道:“我是看在這些年來李府跟唐府的交情,這才一再容忍著你,如果你真的不識好歹,想要得寸進尺,那就彆怪我不放過你這個小丫頭了。李柔,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心知肚明,你跟我們家馨馨不是一樣的人,所以以後,不要再纏著馨馨,更不要妄想做出傷害馨馨的事,你應該知道,我是個疼愛妹妹的哥哥,若是讓我知道你還敢對她耍花樣,我就會讓你見識見識,我對女人也是可以下狠手的。”
李柔被唐峰的話嚇住,整個人都畏懼的往後一縮,眼眶裡的眼淚硬是被驚了出來。
她今日來,本是想要哄好唐馨的,可沒想到唐馨的人還沒看到,就被唐峰堵在唐府門口狠狠地羞辱一頓,如此堪比打臉般的言詞,對她來說簡直堪比淩遲一般;如果不是她還有最後一點理智存著,恐怕這個時候她早就崩潰大哭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從遠處傳來噠噠的馬蹄聲,跟著,就看見身著絳紅色與玄色金吾衛統領服侍的顧言朝騎馬而來。
李柔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顧言朝,當場就是又驚又喜,忙手忙腳亂的抬起手擦拭臉上的淚,一雙眼睛更像是黏在顧言朝的身上一樣。
就在李柔歡喜能夠在這個時候碰到心心念念的夢中情郎時,忽然察覺到有兩道異樣的眼神朝著她看過來,李柔憑著感覺回頭一看,果然便看見唐峰滿眼諷刺的看著她,那漆黑的眸子,像是洞察了一切,將她心底深處最不堪的一麵都看的一清二楚。
宛若被當眾拆穿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李柔隻覺得臉頰燒極了,恨不能在地上刨個洞將自己埋起來算了。
顧言朝也是在從馬背上一躍而笑後,才清楚站在唐峰對麵的女子是李柔。
想到這兩日在京城傳的滿天飛的那些不像樣的話,顧言朝就不太願意多看李柔一眼,朝著唐峰抱拳示意了一下後,就將手中的馬韁丟到早就候在一邊的門房手裡,對唐峰道:“你這早早的就站在這裡,莫不是知道我今天來找你?”
看顧言朝連金吾衛的官服都沒換下,就知道他這是匆匆而來,“是有什麼事嗎?看你急的。”
顧言朝直接忽視李柔看向他的灼熱眼神,伸手就從懷中摸出一個雪白色的玉瓶,丟到唐峰的懷裡,說,“這不是聽說馨馨的腿傷還沒好嘛,我就去了一趟太醫院,專門要了一瓶玉膚膏回來給她用,那天在馬車上,你家那嬌氣包都快把我的衣服給哭濕了,可害怕腿上留傷疤,以後要變醜了;我答應她給她找好藥來,這不,履行承諾來了。”
唐峰轉動著手中的小玉瓶,看著李柔在聽見顧言朝的這番話後,整個人都僵住的樣子,故意對顧言朝道:“看不出你小子還挺心疼我妹妹,這麼惦記呢。”
“能不惦記嗎?雖然是你妹妹,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說著,顧言朝就一拽唐峰,欲要往唐府裡走去,“行了,彆在外麵廢話了,看完你家嬌氣包我還要趕回去當值呢,你現在一個人躲在家享清閒,宮裡的一大攤子事可都壓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