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顧言熙就坐回到椅子上,對著墨影擺擺手,道:“讓她進來吧。”
墨影領命出去叫人,顧言熙就端起麵前的茶杯一口一口慢條斯理的喝著;所以在李柔進來正好看見顧言熙喝茶的動作。
看著褪去火紅色披風穿著簡雅襦裙的顧言熙,李柔就在心裡忍不住羨慕起來;同樣穿素色裙衫,她卻隻能將那一身素色穿的雅致幾分,而顧言熙卻能憑借著靚麗的外表將一身素色都穿的豔麗逼人;這份光彩,是她平生所求而求不來的。
偌大的京城,也隻有唐馨在跟顧言熙站在一起時,不會被她傾城國色的容貌比的遜色下去。
看見李柔站在門口怔怔的對著自己愣神,顧言熙多少也能猜出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她很清楚李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天生一張平淡無奇的容貌,自然是羨慕她們這種不施粉黛就能絕色無雙的佳人,平常時間她就算是再遮掩自己這嫉妒的心思,可這狐狸尾巴總不能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藏好,有的時候還是會一不小心就暴露出來。
眼下看著李柔那雙充滿了羨慕與嫉妒的眼神,顧言熙就在心裡發出一聲冷嗤,迅速將手中的茶盞放下,臉上擠出客氣的笑容就迎了上去:“原來真的是柔姐姐來了,伺候在外麵的人告訴我有舊友相見,我還以為是誰,竟然會是姐姐你;能在這玲瓏坊跟姐姐相見,可真是開心呢。”
看著笑臉迎上來的顧言熙,李柔也忙露出笑容,牽上了顧言熙遞上來的手,溫溫柔柔的開口說話:“是啊,我也是一時興起來這玲瓏坊挑選首飾,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妹妹你,說來,咱倆還真是有緣分。”
“是啊,是挺有緣分的。”如果說,孽緣也算是緣分的一種的話。
顧言熙被李柔牽著手,齊齊坐到兩張椅子上,二人皆是一副與友人相見的開心模樣,“柔姐姐在玲瓏坊中可有看中的首飾?說來這馬上就要年節了,咱們女兒家就是要好好打扮自己,穿的漂漂亮亮,收拾的妥妥帖帖,這樣在過年的時候才能在家中的長輩麵前露臉,多得一些賞賜和壓歲錢。”
聽著顧言熙孩子氣的話,李柔在心底裡發出嘲諷的笑,真不愧是跟唐馨那個蠢貨淪為一路貨色的笨蛋,儼然都快要成為大姑娘了,居然還像個孩子似的惦記著家長的壓歲錢;這不是沒長大是什麼?
不過,顧言熙越是這樣,李柔越是心裡高興;隻有這女人夠蠢,她才能利用她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是嗎?
所以,李柔也順著顧言熙孩子氣的話,說了兩句:“是啊,每年到年節的時候,就是我們最開心的時候,家中長輩會賞下來不少好東西呢;妹妹身為顧府的長房嫡女,逢年過節必然會收到更多禮物。比如說前段時間妹妹過生辰,就連你的兄長都為你尋來了難得一見的血玉鐲子;可見妹妹在府中,有多受寵愛了。”
見李柔這麼迫不及待的提起大哥,顧言熙嘴畔的笑容越來越有深意:“是啊,我大哥自小就疼愛我,平常時間你彆看他都在外麵忙著金吾衛的事,可其實最是掛念我;我娘說,哥哥的性格是像了父親,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卻是最會疼人的。”
說到這裡,顧言熙就故意瞟了一眼李柔,歎息一聲,道:“隻可惜啊,人無完人,像我大哥那樣出色的男子也是有短處的。”
“哦?妹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似顧二公子那般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會有短處?”
看李柔一下就咬上了她拋出去的魚鉤,顧言熙淡淡笑著,說:“柔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娘這段時間都快被我大哥給氣壞了,你也知道,顧府家大業大,我娘主持中饋,平常時間還好一點,可每到逢年過節我娘都要累的連口氣都喘不上來,每每到了這個時候,我娘都會念叨我大哥,在外麵掙那麼好的前程與功名又如何?連個媳婦都領不回來;看看跟他差不多大的其他府邸公子,成親的已經不在少數,就算是有些人沒有成家,但至少也是有了未婚妻子;可我大哥倒好,彆說是有媳婦了,連個未過門的媳婦都沒定下來;每次說到這兒,我娘就氣的恨不能揪著大哥的耳朵罵,不明白他這樣拖著是做什麼。如果大哥早些成親,我那未來的大嫂也能早早進門幫娘分擔一些家事,總之啊,我娘這段時間不能聽到我大哥的名字,隻要一聽見,就會氣不打一處來。”
聽著顧言熙念叨著家事,李柔的心情卻是激動起來。
原來,這顧府的大夫人是操心著顧言朝的婚事的,而且,聽顧言熙話裡的意思是,還帶著迫不及待的意思;看來,隻要她好好表現,能入了大夫人的眼,她就距離自己的目標前進了一大步。
想到這些,李柔的心情就開始變的美滋滋的,看向顧言熙的眼神也跟看向自己未來的小姑子似的,道:“夫人真是多慮了,二公子那般出類拔萃,難道她還擔心會找不到一個好兒媳嗎?在這京城裡,可是有不少名門閨秀暗中傾慕著二公子呢。”
聽著李柔討巧賣乖的話,顧言熙故意笑著,驕傲道:“是啊,我說這話可不是自吹自擂,我大哥的確是挺招女孩兒喜歡的;容貌長的不錯,家世也好,關鍵是他自己也肯努力奮進;柔姐姐,你我一見投緣,我在這裡不妨給你說一件關於我大哥的隱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