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了解封亦辰的手段,一般不會出手,但一旦出手,那必定就會是狠手,不見血是不會停的那種;他應該不是派了人去暗殺溫憲長公主,那既然不是這個,又會是什麼呢?
顧言熙閉著眼睛努力的回憶著上輩子關於溫憲長公主的信息,可是,她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有頭緒,真是的,都怪她上輩子的生活過的太單一,從來都沒想過關注一下其他的事,對於許多外界發生的許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所以眼下,恐怕她也隻能在去了雪海盛宴後,才知道封亦辰安排的‘好戲’究竟是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封亦辰還是稍稍有些不太放心顧言熙,細細叮囑著她:“雖說雪海盛宴上發生的事不會涉及到你,但我要你答應我,不要隨便去管他人的事,你隻管當一個旁觀者就好,到時候我會派人在暗處保護著你;如果發現情況不對,就先跟著我派去的人回來。溫憲長公主雖說頗得帝寵,但她還是不會太敢為難當朝太師的嫡親孫女。”
顧言熙笑嘻嘻的看著封亦辰,斜眼覷了下他,“怎麼?又開始擔心我了?”
“能不擔心嗎?你現在可是比我的命還要重要,你要是出了事,哪怕是發生一丁點的意外,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發瘋;嬌嬌,你以前說的對,我的性格不是很好,我幾乎是將自己所有的溫柔和縱容都給了你,對其他人我沒想過要憐惜,更沒想過要多麼寬容以待他們;若有一天,有人傷了你,我發誓,我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的。”
對於封亦辰的話顧言熙是相信的,她沒想到,隨著二人的接觸,他已經將她看的這麼重。
這樣的他,讓她感受到被看重的同時也明白自己的珍貴,這種感覺,就連當年她跟姚濟庭感情最好的時候都沒有體會過。
想到曾經錯付的那段感情,再看看如今陪在她身邊的他,顧言熙的心漸漸地、柔軟的向他打開;看著他眼底的深情,她同樣感觸頗多。
“封亦辰,你彆擔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可能還不知道,我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厲害,還記得當初我是怎麼收拾顧言雯的嗎?這麼凶的我,隻要我不欺負彆人都已經算是很不錯了;誰又敢無緣無故的來招惹我呢?”
知道這古靈精怪的小東西說這些話是為了寬慰自己,封亦辰為了能讓她安心,也配合著她的話笑了笑;然後就將她輕擁在懷裡,感受著懷中柔軟香甜的他,他真心的渴望,時光就能這樣停駐,然後就讓他這樣永遠的抱著她,一輩子。
等顧言熙從東院離開,已經是到了下午。
剛回到芙蓉院,還未來得及將身上的披裘解開,就看見院中伺候的小丫鬟貓著步子走進來,跪到顧言熙麵前,道:“姑娘,在今日午膳不久,紫扇回來了一趟,她先是去看了生病的珞梅,二人不知在房中說了什麼,最後紫扇是紅著眼眶從珞梅的房中走出來的;跟著,紫扇又來向姑娘請安,奴婢告訴她姑娘你不在房中,讓她下次再來,她說她已經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認識到了錯誤;更感念姑娘你對她的手下留情,所以,她想要再在姑娘身邊服侍最後三天,待三天期滿之後,就會乖乖地回廚房幫工,再也不踏足姑娘院中一步。姑娘,這些話都是紫扇要奴婢代為傳達的,還請姑娘示下。”
小葵聽著這些話,哼哼的發出冷笑:“真沒見過向她這麼厚臉皮的,不知道留在芙蓉院裡隻會招人嫌棄嗎?還偏偏要賴在這裡不走;姑娘,要不讓奴婢領著人將她攆走吧,這樣的小人留在身邊,實在是一大禍患;奴婢總是覺得,這個紫扇依舊是沒安什麼好心呢。”
她自然是沒安什麼好心,看來,這找死的丫頭是真準備破釜沉舟,不管不顧的跳進她設計好的陷阱裡了。
既然她真的要找死,那她也沒必要真攔著;她倒是要看看,這個上輩子就出賣了她的賤婢,這輩子再繼續怎麼出賣她。
顧言熙將身上的披裘解下來遞給小葵,慢條斯理的坐到貴妃榻上,看著憤憤不平的小葵,道:“既然她想讓我們的主仆情誼有個有始有終的結束,那我就成全她,不就是三天嘛,眨眼間的功夫就會過去;小葵,你派人去告訴紫扇一聲,讓她明天就來我身邊伺候。”
小葵沒想到姑娘這麼心軟就答應下來,急道:“姑娘,你真不再考慮考慮?奴婢真覺得這裡麵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小葵,彆杞人憂天,這一切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