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熙在房中等了片刻,小葵和紫扇就依次走了進來。
看著表現的異常溫順乖巧的紫扇,顧言熙就在心裡發出了幾聲嗤諷的輕哼,想到自己上輩子就是被她這幅虛偽的嘴臉所欺騙,就恨不能給自己來兩拳;掐著自己的脖子質問自己,這個吃裡扒外的奴才雖說狡詐,但卻並不讓人難猜她的心思,顧言熙啊顧言熙,你上輩子該是有多缺心眼,才會被這樣一個奸邪的小人耍的團團轉,最後在她的手裡吃了大虧。
想到這些,顧言熙就覺得腦仁疼。
閉著眼睛不適的捏了捏怦怦亂跳的太陽穴後,這才叫來小葵來為自己梳妝。
從頭到尾,紫扇都是一副不跟小葵爭搶的樣子,隻是站在一邊做一些打下手的活兒,聽著小葵說著逗樂的事給顧言熙聽,她就像是聾子和啞巴似的乖巧而又安靜;直到顧言熙收拾妥當,站起來要去夕雲院為林氏請安時,她這才站了出來,跪到顧言熙麵前,可憐兮兮道。
“姑娘,奴婢知道自己招人嫌棄,能夠出現在姑娘麵前,好好的再伺候姑娘一次,就已經是奴婢最大的福分了,奴婢不敢奢求去夕雲院拜見夫人,還請姑娘能夠答應奴婢,讓奴婢留在姑娘房中灑掃,奴婢一定會儘心竭力,將姑娘的房間收拾的一塵不染。”
還不等顧言熙說話,小葵就先開了口,語氣很衝道:“紫扇,姑娘的房間日日都會有下人進來打掃,你要是不想去夕雲院,那就在外麵候著,彆在姑娘的房間裡亂動,小心動亂了姑娘的東西,還要累的人重新整理。”
小葵的這番話說的十分不客氣,立刻就讓紫扇下不來台。
紫扇生怕顧言熙會聽了小葵的話將自己攆出去,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恐怕連這最後的機會都要失去了。
所以,紫扇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跪行到顧言熙的腳邊,磕了幾個頭之後,聲音緊繃中帶著急促道:“姑娘,奴婢隻是想要在這最後的三天好好地此後姑娘,哪怕是隻能儘綿薄之力,奴婢也是心甘情願的,還請姑娘能夠成全奴婢。”
小葵沒想到這紫扇居然會是個如此厚臉皮的,動了動嘴,剛準備再說什麼,被顧言熙打斷。
“既然你想留在芙蓉院裡打掃房間,那就留下來吧,你以前伺候在我身邊,我有什麼習慣你也知道,我不擔心你會動亂我的東西。紫扇,我知道你是想要儘自己最後一點力,也是看在你的這份懇切上,我才答應的你。好了,我去夕雲院向母親請安,接下來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吧。”
說著,顧言熙就提起裙角,跨過了門檻走了出去。
小葵狠狠的瞪了眼跪在地上的紫扇,跟著就快步追上了自家姑娘,扶著姑娘的手臂,憤憤不平道:“姑娘,你不覺得奇怪嗎?這紫扇居然主動提出要替你收拾房間?她也不看看姑娘你的房間是多纖塵不染,又何須讓她收拾?要我看,她這是賊心不死,還在想著壞主意,準備著使壞招呢。”
看著一臉警惕的小葵,顧言熙笑著看向她,問:“哦?那你覺得紫扇會想什麼壞招?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警惕了些。”
“姑娘,姑娘這般柔善,是很容易被壞人稱心如意的欺負的,並非是奴婢太警惕,而是這個紫扇過去實在是劣跡斑斑,像她這樣的人真是不得不防啊。”小葵又開始碎碎念了:“奴婢覺得,這個紫扇真的很有問題,姑娘,你說她會不會在臨離開芙蓉院之前,還要在芙蓉院裡狠狠地折騰一次,來個不死不休啊。”
“不會這麼嚴重,如果她真想這麼做,就不會提出要為我收拾房間,而是提出去給我做一頓飯,然後在我的飯菜裡下點‘料’。”
小葵被姑娘的話說的心驚肉跳,再想起前段時間二房江氏對姑娘做的那件惡毒的事,更是為今年姑娘的運氣狠狠地堪憂了一回。
按理說,像姑娘這般仁慈的主子,應該是順風順水,可沒想到今年犯太歲,居然招惹上二房江氏那樣的惡人;好在佛祖菩薩保佑,讓姑娘轉危為安。
小葵剛想到這裡,忽然福臨心至,陡然睜大了眼睛,她覺得,她好像明白為什麼紫扇會提出要為姑娘收拾房間的提議了;原來這個奸邪小人,居然在打這樣的主意。
小葵緊緊地抓住顧言熙的手,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就像一個伸張著正義的勇士,神色激動道:“姑娘,奴婢總算是明白紫扇的真正意圖了,原來,她並非真心想為姑娘收拾屋子,她真正要做的是想要順手牽羊,偷姑娘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