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珞梅的聰慧,她一定會吃一塹長一智,關於這一點顧言熙從來都不否認。
隻是,這小丫頭卻是個死心眼的,一心認為是自己給顧言熙招來了禍端,跪在地上求著降罪:“姑娘,奴婢這次差點害苦了姑娘,奴婢幾乎都無顏麵再出現在姑娘麵前,最後,還是念著對姑娘的情意與愧疚這才厚著臉皮再出現在姑娘跟前;還請姑娘能夠降罪與奴婢,這樣奴婢才稍感心安,才有勇氣繼續伺候在姑娘身邊。”
顧言熙知道,珞梅這是愧疚心太重了,才會之意求著降罪,隻是,嚴格說來這整件事錯的最離譜的人應該是紫扇,若是降罪給珞梅,她還是心有不忍的。
但,顧言熙也知道,這小丫頭的倔勁兒上來,連她都自歎不如,所以,在一番權衡之後,說道:“好,既然你要攔罪上身,那我就小懲大誡,扣你三個月的銀錢,全當警告了。”
“姑娘,奴婢……”
“好了珞梅,你應該知道,我並無怪罪你的意思,我隻是心疼你我的真心用在了狼心狗肺之人的身上,扣你三個月的銀錢已經算是我的底線了,你就不要再多說。”
說完,顧言熙就伸出手,珞梅立刻站了起來上前扶住,將她扶到一邊的梳妝台前,看著鏡中姑娘如花似玉的麵容,珞梅感激道:“奴婢多謝姑娘的恩情,以後奴婢,一定會儘心儘力的伺候在姑娘的身邊,護著姑娘的。”
看珞梅拿起木梳要為自己通發,顧言熙出言攔著:“你的身體還未好全,這個時候該是好好地歇著,這樣,我再給你兩天時間讓你好好休息,待休息好了,就陪著我一同出席溫憲長公主的雪海盛宴。”
珞梅也知道自己現在病怏怏的不好照顧在姑娘的身邊,立刻乖巧聽話的應下,在陪著顧言熙說了幾句話後,就退出了姑娘的閨房。
小葵在珞梅離開後,手腳麻利的進來伺候。
看休息了一晚臉色總算是恢複不少的姑娘小葵高懸的心也算是落了下來,一邊儘心儘責的伺候著顧言熙潔麵,一邊忍不住說著:“姑娘,你以後可千萬不能再像昨晚那樣嚇唬奴婢了,奴婢的心都快被你給嚇掉了,隻要一想到昨夜姑娘被紫扇那賤丫頭那般傷害著,奴婢就整夜整夜的做噩夢,睡也睡不踏實的。”
顧言熙現在對小葵也算是有了七八分的信任,眼下聽見她這麼說,又看她充著紅血絲的眼睛,就知道這丫頭沒撒謊欺騙自己,“你呀,年紀小小,心思倒是挺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以後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再發生,你就不要再自己嚇唬自己,瞧你這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
小葵臭美,一聽姑娘這麼說,立刻就將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到了九霄雲外,伸手就摸著自己鼓鼓的眼袋,一臉愁緒道:“奴婢本來就生的一般,眼下又變成這個樣子,那不是醜的能嚇死人了。”
顧言熙掩嘴淺笑:“倒不至於醜到嚇死人,但也算不上太好看。”
“……”小葵都快哭了。
顧言熙見小丫頭一臉鬱悶到極致的表情,也不再故意逗弄她,道:“能做我身邊的貼身丫鬟,哪個不是清秀佳人?好了,我剛才講的玩笑話你也能上當,真是的,不騙你騙誰?真是個實心眼的傻丫頭。”
聽見自家姑娘這麼一說,小葵這才算是露出了釋懷羞澀的笑顏,輕輕地撓了撓後腦勺,整個人看上去儘顯女兒家的嬌態。
顧言熙被小葵這幅憨憨傻傻的樣子逗笑,但又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道:“昨晚父親要人將紫扇拖下去,她怎麼樣了?是不是真的……”
想到紫扇的下場,小葵還是挺解氣的,立刻道:“姑娘放心,老爺和封公子同時下的命令,那惡奴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是在劫難逃,自然是被亂棍打死了。”
說到這裡,小葵又憤憤不平道:“這該死的惡奴,居然敢這樣傷害姑娘,給她留了一具全屍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下輩子,她要是會投胎,就一定要選擇做個好人,不然,她依舊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