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辰沉默了一瞬,道:“可是,在她的心裡,我好想是那種十分不堪之人?她懷疑我將來會對顧府不利,甚至在她的心裡,可能還擔心著我會在未來傷害她的親人。”
墨影思考了片刻,道:“既然三姑娘懷疑這些,那我們就證明給她看。”
赤風沒好氣的雙臂環胸,道:“怎麼證明?難道要我們將派在顧府的暗樁都拔了?這絕對不可能,顧府的水深著呢,表麵上看上去顧府一切都是由老太爺顧亮和大老爺顧謹做主,但是你我皆知,這二老爺顧慎可不是個好東西;這些年來他在外麵背著所有人乾的那些勾當,顧府的人不知道,我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決不能將自己的人從顧府調走;這可是關係到公子的安全問題。”
墨影道:“我不是要咱們撤走顧府的暗樁,而是通過另一個方式來向三姑娘證明。三姑娘不是害怕將來顧府會遭遇不測嗎?那我們護好顧府,待將來公子起事成功,著手號令天下,就給顧府加以封賞,到時候麵對公子的仁慈,三姑娘的擔心和憂慮自然就會煙消雲散;而且,在屬下看來,隻要有這三姑娘在顧府,將來顧府的尊貴恐怕在京城無人能及。”
墨影此話說的十分含蓄,但是卻讓在場的兩個人都聽明白了。是啊,將來若是顧府走出來一位寵冠六宮的皇後娘娘,那這一府的榮華富貴,自然會成為京城裡的頭一份。
封亦辰眼底的黯然隨著墨影的話漸漸消散,最後在一聲歎息中,幽深的眼瞳再次恢複往日的平靜與清明。
“是我當局者迷,竟然被她那兩句孩子氣的話給氣著了,墨影,多虧你在身邊指點迷津,不然,我恐怕到現在還糊塗著呢。”
聽到主子說出釋懷的話,墨影也算是鬆了口氣,立刻雙手抱拳,道:“能為公子分憂,是屬下的榮幸;公子今日在芙蓉院裡跟三姑娘發生了爭執,公子動怒,想必三姑娘也在氣著呢,公子可是想了什麼辦法,來哄三姑娘?”
赤風徹底跳腳起來:“不是吧,我能理解咱們做男人的是該大度一些,不能跟小女人一般計較,但是這件事明顯三姑娘也有錯,為什麼要讓公子先開口道歉?公子這樣的身份,怎麼可以輕易向那小姑娘低頭認錯?”
墨影真的是快要被赤風這個榆木疙瘩給氣死了,當下也不再控製著自己,揚起手就照著赤風的腦袋上來了一下子,不顧他的慘嚎聲,沒好氣的教訓:“要我說這整件事中,你也有錯。”
赤風真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抱著被敲疼的腦袋就蹲在地上,一臉可憐樣,眨巴著含淚的眼睛委屈嗒嗒的看著墨影:“我做錯什麼了?又不是我讓公子跟三姑娘生氣的?”
“公子在跟三姑娘爭執的時候,你是不是在現場?既然你在,為什麼不站出來周旋?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鬼話?什麼叫做公子的身份不允許他隨便向女人低頭?這種說了就錯的話你以後最好給我彆說;在三姑娘麵前,公子不是當年的小殿下,他們二人是平等的關係,是互相喜歡恩愛的關係,在這樣的關係下,一個人做錯了事就該向另一個人道歉。我可清楚地記得,無相大師曾經說過,當年的太子殿下在不小心惹得太子妃娘娘生氣的時候,他也是會低頭認錯的,太子殿下既然都能低頭,難道咱家公子就不能嗎?”
“更往長遠的看,公子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人,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想要恩澤四海,就不能剛愎自用,做到善於納諫,你剛才的那番話雖然是無心,可是卻在變相將公子引向一條不歸之路。赤風啊赤風,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你若是再不改過自省,你信不信我親自給無相大師寫一封信,讓他老人家親自來好好地教教你。”
赤風可不敢讓無相大師來教導他,他要是落到大師的手裡,不被折磨死也會被扒一層皮。
這些年來,他雖說也照顧在公子的身邊,但是就腦子的聰明程度來說,他的確是比不上墨影的;既然連墨影都說他錯的無可救藥,那他可能就真的錯了吧。
所以,麵對墨影的斥責,他立刻乖乖地跪在地上,向自家公子告罪道:“公子,屬下知錯了,還請公子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