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熙知道自家二姐姐臉皮薄,趕緊走上來打圓場:“盈盈你彆鬨我二姐姐,二姐姐她膽小,可沒你這幅翻天倒海的勁兒,好了,咱們快些走吧,再耽擱下去就要錯過開宴會的時間了。”
呂四一邊被顧言熙拽著往前走,一邊又朝著顧言玲看了幾眼;這顧府的三個姑娘還真是有趣兒,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當然在這裡麵最讓她喜歡的人依然是顧言熙,最叫她討厭的人自然是顧言雯無疑了。
至於這個顧言玲,她對她倒是說不上有什麼感覺,她本是不喜歡這種膽小怯懦的女子,隻是礙於顧言熙的顏麵,她也不能冷落了顧言玲,可是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這個顧言玲並非看上去的這麼簡單,並不是說她是個心腸壞的,而是根據她的經驗,往往這種現實生活中過的很壓抑的人,一旦有一天爆發了自己,可是很讓人出人意料的。
當然,這些念頭也隻是在呂盈盈的腦子裡隨便想了想,很快她就將這些想法趕飛,親熱的挽著顧言熙的胳膊,就一蹦一跳的朝著莊園走去。
顧言玲始終都安靜的跟在顧言熙的身邊,聽從她的話,不去亂看,也不亂說話,亦如在顧府中一樣。
顧言雯的馬車就跟在顧言熙的馬車後麵,在顧言熙下了馬車後,她也緊跟著下來;眼尖的她自然看見了呂盈盈跟顧言熙之間的逗趣。
向來自視甚高的她在京中難有說的上話的朋友,看見顧言熙跟呂盈盈的關係這般好,就算嘴上不承認,可心裡卻還是暗暗羨慕著,酸氣著,“果真什麼樣的人就結交什麼樣的朋友,今日是長公主殿下親自舉辦的宴會,這呂四怎麼將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就出來見人了,也不覺得寒摻嗎?虧得顧言熙還跟她交好,也不知道從旁提醒她一番;看來這人啊,都是自私的壞東西,表麵上裝的好的跟什麼似的,其實心裡都巴不得對方出點什麼事,好來襯托自己有多完美。”
聽著顧言雯近乎扭曲的話,雪絮也不好說什麼,隻是隨著她的話點著頭,心裡卻在盤算著該怎麼漂亮的完成三姑娘交代給她的事。
顧言熙帶著顧言玲和呂盈盈來到宴會上時,正好趕到了溫憲長公主的出現。
雖已過了隆冬,但天氣依舊嚴寒,可這皇家莊園的氣派就是不一樣,因這座莊園從深山中引了一支溫泉水,所以在踏進莊園的刹那,便感覺到一股迎麵撲來的淡淡熱氣;在這支溫泉水的滋養下,莊園中的花草果木都要比尋常地方的草木生長的更加茂盛蔥鬱;尤其是在這種嚴寒天氣裡,彆處的綠植還都是光禿禿的,但這座莊園中卻已經能看到點點的綠意,置身其中,真還能生出一番不同於他處的意境來。
溫憲長公主身為當今天子的長姐,這些年來又頗得盛寵,所以在京中的日子過的可算是如魚得水;長公主的相貌也隨著皇室大多皇子公主的模樣,生的十分漂亮貴氣,就算眼下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但那些歲月,似乎依然無法遮掩她此時享受的隆恩,眉眼之間都帶著隱隱的傲氣,讓人不敢直視。
顧言熙攜著顧言玲隨著眾人一同在布置精致的院中給長公主請安,看著那坐在上首的長公主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顧言熙的腦海中卻浮現出封亦辰的容貌來。
封亦辰長的並不像溫憲長公主,想必他的容貌應該更像已逝的太子妃;她可是在以前聽說過,先太子妃可是難得一見的佳人,當年在京城裡,還未出閣就已經風頭無兩,後來嫁給昭文太子後,更是破受寵愛。
如今看見封亦辰這般出類拔萃,不難想象當年的太子妃該是何等的風華無雙;隻是可惜,那樣的絕代佳人卻最後葬身在禍害之中,被居心叵測之人害死;而她聽到的傳聞若是沒有錯的話,那個害死先太子妃的罪魁禍首裡也有麵前的這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溫憲長公主。
上輩子,她的親人在先後離世之後,她曾飽受錐心之痛,而眼下不用多猜,正在承受這種煎熬的人正是封亦辰。
不知不覺,顧言熙就開始心疼起他來,甚至還跟他產生了一點惺惺相惜的感情來。
此刻,端坐在上首的溫憲長公主看著麵前向她行禮的諸多貴女和誥命夫人們,雖臉上不顯,可心裡卻是無不得意。
連她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她能站在這麼高的位置俯瞰眾人,要知道,曾經的她可是最不受重視的公主,被父皇嫌棄的時候,就是連宮中的宮女都能隨便的欺負她。
可如今呢?那些曾經看不起她、欺負過她,騎在頭上耀武揚威的那些人死的死、發配的發配,最終是她一個人笑到了最後,成為真正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