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領命,立刻出門去叫早就候在外麵的赤風,在將赤風帶進來後,二人齊齊站成一排,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坐在書桌後的主子。
封亦辰的心中已經有了安排,直接對赤風道:“三姑娘要出門,我擔心她,你務必小心仔細的照顧在她身邊,不許她有絲毫的不妥,如果讓我知道你照顧的不儘心,赤風,你就待在西北大營永遠也彆回來了。”
赤風一聽會有這麼重的責罰,差點哭出來,當下也不敢推拒,趕緊承諾著:“公子放心,屬下就是拚了命,也會好好照顧三姑娘的。”
得了赤風的承諾,封亦辰又盯著他看了半晌,無形之中又給他增加了一些壓力,這才又將目光落到一邊墨影的身上:“你親自出京,去找師父,就說暫時讓他放下手中的事,務必將師父以最快的速度帶回京城。”
主子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急召無相大師回京,難道是京城的部署出現了問題?
當下,墨影和赤風的臉色都緊繃起來,各個如臨大敵一般,道:“公子,可是京中有了異常需要大師回來相商?”
封亦辰的眉眼中帶著擔心,搖頭,道:“不,不是我們的計劃出現了問題,而是嬌嬌眼下的情況讓我很是擔心。”
急召大師回京居然是為了三姑娘?這下墨影跟赤風就更加不明白了。
雖說三姑娘的這場病來的突然,可是府中的文大夫那也是杏林高手,有這樣的人物照顧在三姑娘的身邊,應該不會有大礙;再退一步講,就算是三姑娘真的重病,以顧府的能力還能上奏天聽去請太醫,明明有這麼多的選擇,明明三姑娘的身邊會有這麼多能人護著,為何主子還要將大師請回來,這不是擔憂過慮又是什麼?
雖說早就知道主子將三姑娘當成眼珠子似的疼愛著,可是如此疼愛之法是不是有些過了?要知道無相大師的身份也不能貿然暴露,當年昭文太子可是跟無相大師關係十分好,若是讓京中的有心之人知道大師回來,恐怕又會惹來一場風波。
墨影覺得自己應該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勸說一下自家主子,道:“公子,屬下知道你是擔心三姑娘,可是這個時候將大師叫回來會不會不太妥當?而且,你也聽珞梅說了,三姑娘的身體在文大夫的調理下已經沒有大礙,照此以往,應該很快就能痊愈;所以屬下認為,還是不要將大師在這個時候請回來比較穩妥。”
封亦辰聽著墨影的勸說,自然明白他這麼說是為了整體的計劃好,可是眼下,他卻有著其他的考慮。
“墨影,你可還記得剛才珞梅說的那些話中,有哪句話格外要人在意?”
墨影忽然被主子問住,呆愣了一瞬,好在很快就反應過來,仔細回憶了一番,最後表情猝鬱道:“屬下無能,並未察覺到珞梅姑娘的那句話有不妥。”
封亦辰提醒道:“她說,三姑娘除了體溫高一些之外,並無其他不妥。”說到這裡,封亦辰的語氣一頓,抬起頭看向墨影:“前兩天我去探望嬌嬌,亦是發現她的體溫比正常人高上許多,那時候她告訴我,她並無任何不適,或許是在房中剛醒來的緣故;那時我看她精神尚可,也就未完全放在心上,可是現在想想,這一切都太奇怪了;她連續幾日過高的體溫似乎在提醒著什麼,讓人不得不在意。”
赤風在這個時候開口,說:“會不會是三姑娘發熱了,她自己沒有察覺到?眼下天氣時暖時冷,最是身體嬌弱之人容易生病的時候。”
封亦辰道:“就當是嬌嬌自己沒有察覺到,你們認為以文大夫的醫術,他會察覺不到嗎?嬌嬌的身子自幼就是他照看的,他最是清楚她的體質是什麼樣子;不管是低燒還是高熱,應該是瞞不住他的。而且,嬌嬌的這場病來的太突然,就像是大廈將傾前的預兆,讓我每每想起都十分不安。”
被主子這麼一說,墨影也跟著擔心起來,可是看著擔憂不已的主子,他隻能在這個時候說些好聽的話來勸說:“公子,或許是我們杞人憂天了,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種好聽的虛話你就不要拿來搪塞我了,連續幾日文大夫都沒有辦法將嬌嬌的體溫高之症降下去,我實在是不安心;師父精通歧黃之術,普天之下很難再找出比他還要厲害的醫者,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讓他輕易回京;隻是眼下這情況讓我不得不鋌而走險,因為,我知道自己不能輸,一旦輸了,一旦嬌嬌出現了意外,我這輩子都會活在悔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