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雜亂的想法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徘徊,讓她臉上的表情一會兒沉浸在幸福之中,一會兒又露出忐忑之色,真真是一副為了愛人殫精竭慮的樣子。
就在這時,顧言玲覺得眼角走來一個藕粉色的身影,抬起頭一看,便看見翠枝已經從外麵回來,而且已經站在她麵前不知已站了多久。
想到自己剛才思春的樣子可能被翠枝看見,顧言玲的臉上立刻浮現出羞澀,雙眸中的水光還未退下,帶著點嬌羞一般,緩緩開口:“外麵亂糟糟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翠枝先掩下心底一直遊走的那點憂思,走上來回話道:“姑娘,是芙蓉院出事了。”
聽到芙蓉院三個字,顧言玲捏在手中的針微微一顫,頓時指尖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一顆小小的血珠瞬間出現在她瑩白的指尖上。
看見顧言玲將自己紮傷,翠枝發出一聲驚呼,忙快步來到衣櫥邊的小櫃子前,拿出一個紅色的木盒,一陣翻找,找到一支白色的玉瓶回到顧言熙的身邊,看著姑娘因為疼痛而微微蹙著的眉尖,就忍不住心疼。
“這好端端的怎麼就將自己給紮傷了?姑娘,是不是很疼?奴婢這就給你上藥。”說著,翠枝就瓶塞打開,欲要將玉瓶中的藥粉倒出來為顧言玲抹上。
可是眼下顧言玲那裡還顧得上指尖上的疼痛,將自己的手指從翠枝的手中抽出來,含在口中吸了幾口,待血腥味從口腔中劃開,這才道:“不過是小傷沒事的,倒是你剛才說芙蓉院出事了?是不是嬌嬌她……”
翠枝看著姑娘的動作,就能猜出姑娘此刻心中的迫切,知道姑娘眼下時刻關注著芙蓉院的動靜,所以也不敢耽擱,就點了頭,壓低了聲音,道:“是三姑娘出了事,聽知道事情的下人們說,三姑娘身上的痘似乎發了;眼下整個芙蓉院都被控製起來,府邸上下的所有人,沒有老爺的命令,都不能踏出顧府一步;姑娘,三姑娘這痘來的又猛又凶,你說她會不會……”
“不會的,嬌嬌的身體向來康健,她不會這麼容易就出事的,而且顧府上下幾乎將她當成了寶貝,隻要她出事,就連空中的太醫都能為她請來,所以,她一定不會有性命之憂。”
顧言玲雙手顫抖的放下手中的繡活兒,眼神四處亂轉,一看就是一副心虛加心慌的樣子:“根據我的判斷,這痘疫應該不會來的這麼快才是,為什麼嬌嬌身上的痘這麼快就發出來了?翠枝,是不是當日讓嬌嬌粘上的那點臟東西太臟了,才讓她的痘來的這麼快?這麼凶?”
翠枝也是一頭霧水,畢竟她又沒有得過那痘疫,眼下看著姑娘慌了神色的樣子,再想到姑娘對三姑娘做的那種事,翠枝真是有口難開。
其實當初姑娘決定對三姑娘用手段的時候她就阻止過,隻是那個時候的姑娘像是中了邪一樣,誰也勸說不了,她說的狠了,還被姑娘打了一巴掌;那可是姑娘第一次打她,至今讓她想起來都是心有餘悸的。
眼下,想已經發生的任何事都無濟於事,翠枝隻能扶住自家姑娘的肩膀,低沉著聲音,交代著:“姑娘,眼下三姑娘已經得了痘疫,在這種情況下,大房那邊一定會有動作,此刻你千萬不能露出馬腳讓人察覺到,不然,可沒人能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