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風將一麵溫熱的帕子送到自家主子麵前,臉上帶著放鬆之色:“看來這次三姑娘是準備跟二姑娘劃清界限了,剛在聽說三姑娘下達的逐客令時屬下也嚇了一跳,要知道三姑娘可是很疼愛她這個二姐姐的,能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是不容易。”
封亦辰倒是表情淡淡,像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切,道:“嬌嬌是善良,並不是笨拙,顧言玲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經過這些事她已經一清二楚;你覺得嬌嬌會笨到將一個心懷叵測的人留在自己麵前瞎晃悠嗎?”
“是啊,三姑娘向來聰慧,關於這一點屬下也是承認的,隻是不知道那顧言玲在收到逐客令後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公子,你說她要是不肯離開那該怎麼辦?咱們總不能真的動手攆人吧。”
“這有何不可?”封亦辰淡淡的看了眼赤風,“隻要是嬌嬌讓她離開,這暮然山莊就留她不得;何況,我現在對她的忍耐限度已經達到了極限,如果她真的不識好歹,我不妨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悔不當初。”
赤風立刻就明白主子這話裡的意思,說:“公子的意思是在這個時候告知三姑娘她的痘疫跟二姑娘有關?”
“如果不是看在嬌嬌的情麵上,若不是考慮到嬌嬌的身體狀況,我怎麼會容忍這個女人主動跑到暮然山莊裡叫囂?能讓她活到現在,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如果她還想要挑釁,我倒是不妨讓她一試。”
赤風早就知道這三姑娘在主子心裡的位置,眼下聽見主子這麼說,他絕對相信主子說得出就定能做得到。三姑娘這次死裡逃生,真是萬幸,以他家主子這護短的個性,隻要顧言玲現在乖覺一點,倒是還有幾天好日子可以過,但如果她繼續再這麼跳騰,恐怕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了。
封亦辰在將手中溫熱的帕子遞到赤風的手中後,問:“墨影呢?去找師父了嗎?”
“不錯,他一大早就去找無相大師了,大師將要配出能解公子身上毒的解藥,他表麵上不吭聲,可其實心裡最是激動;前兩天公子你讓他出去截溫憲長公主,他還有些不樂意,就是擔心無法親眼見證公子你的解藥誕生的那一刻;眼下知道大師的藥就在這兩天便能配好,他自然是時時守著,爭取做到寸步不離。”
封亦辰在聽到這話後,手指也是微微的一顫;隻要一想到他很快就能徹底站起來,他心中的激動也是無法言說的。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坐在輪椅上,就算是短暫的能站起來走動,也是需要付出極大地代價;如今多年的願望將要達成,他心中的期盼也幾乎在這個時候達到了頂峰。
他能想象得到,等他真的能徹底站起來,嬌嬌看見那樣的他,定會十分開心;而他,也可以在那個時候放下一切的自卑全身心的愛著她了。
看出主子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赤風想到關押在偏房的那個人,便開口問道:“公子,溫憲長公主我們要如何處理?”
封亦辰的臉上稍縱即逝一抹戾色:“她如今怎麼樣了?”
“從被抓來到現在一直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尤其是在昨天晚上見了公子你之後,更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坐在地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還時不時的念念有詞,看樣子倒有點瘋癲的意思。”
對於梁溫憲,封亦辰從來不會手軟,所以在聽到赤風的彙報後,立刻就說出決定她今生命運的話,“這個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但是,也不能讓她的血臟了山莊的地,找個地方將她拖出去,隨便了解了吧。”
“是,屬下定會將這件事辦妥;至於京城那邊……”
“梁溫憲是遭了梁武帝的厭棄這才被攆出京城,你覺得在京城裡的人,還有誰真正在意她的生死?在得知她消失不見的消息之後,可能梁武帝還會以為她是潛逃了呢,畢竟咱們的這位溫憲長公主可是多年來養尊處優,西南那種蠻荒之地,她又怎麼可能乖乖地前去受罪?!”
赤風道:“好,屬下會儘量留意著京城那邊的動向,一旦有風吹草動,會第一時間通知公子你。隻是公子,昨天晚上你對溫憲長公主說,不會放過葉瀚文,屬下是不是需要派人前去護國寺,將葉瀚文給……”赤風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想到葉瀚文,封亦辰微微頓了一下,最後道:“不必了,給他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