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夫娓娓道來,“若是食用了不能讓身體克化之物,以老太師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恐怕是堅持不到等你回來的這個時間;而且食用之後,症狀更加明顯,一般的大夫都能看出來,也不會拖到現在才被發現。所以,老夫認為,是有人刻意避開了,選擇了更加隱秘保守的辦法讓老太師沾染了那東西。三姑娘若是想要查清楚這件事,可以通過這個方向去查查看。”
對顧言熙來說,文大夫的這個指點還真是起到了不可小覷的指引作用。
上輩子的祖父也是過敏而亡,隻是那時顧府人丁凋敝,父母都不在了,所以顧慎在下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及,很有可能是直接將榛仁放到了祖父食用的菜飯裡,這才讓祖父去世時,臉色呈現那種怪異的顏色。
可這輩子事情發生了改變,顧慎想要估計重生,也必須要做的隱秘一些,所以,他才用了彆的辦法對付祖父;隻是,他再小心謹慎也留下了把柄,她就不信,順著這些線索順藤摸瓜,他不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顧言熙再次向文大夫拜謝:“多謝文大夫指點,嬌嬌明白了。”
待送走了文大夫,顧言熙坐到床沿,靜靜的陪伴在祖父的身邊。
一直伺候在身邊的珞梅在這時走了上來,將濕潤溫熱的帕子遞給顧言熙,道:“姑娘,你彆擔心了,既然文大夫都已經保證能將老太爺救回來,那他一定是有法子的;老太爺吉人天相,一定會像姑娘一樣,轉危為安。”
顧言熙細細的擦拭著祖父的手,看著這雙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經常拉著她的寬厚大手,聲音帶著哽咽,“我知道,將祖父的身體狀況交給文大夫來調理,他老人家一定會無礙的。隻是,我絕對不會放過傷害祖父的那個凶手,我也要讓他嘗嘗這種痛苦不堪的滋味。”
珞梅早就知道現在的姑娘跟以前的姑娘有很大的差彆,而且,跟在姑娘身邊這麼久,她已然已經習慣姑娘偶爾爆發出來的凶戾之氣。
“姑娘準備怎麼做?需要奴婢為你做些什麼嗎?”
顧言熙看著對她忠心耿耿的珞梅,道:“想要拿捏住這條毒蛇的三寸,就要先引蛇出洞;珞梅,有件事還真需要你的幫忙。”
珞梅道,“姑娘儘管吩咐。”
顧言熙看向窗外,眼睛裡閃爍著瑰麗智慧的光澤,“等回頭你就在府裡傳一句話出去,就說已經查出祖父忽然病倒是何緣故,府中上下不必再人心惶惶,因為很快祖父就會醒來。”
珞梅沒想到會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眨著眼睛道:“姑娘,隻是這一句話嗎?不需要再說點彆的?”
“不必!有的時候說的越少,反而會讓那些做賊心虛的人想的越多。”顧言熙繼續擦拭著祖父寬大的手,“你且等著吧,很快恒光院那邊就會有動靜。”
“是,奴婢回頭就將這些話傳出去,姑娘,需不需要奴婢再安排人盯著恒光院那邊?莊璃此刻就在府中,二公子說了,咱們可以隨便調遣。”
顧言熙道:“盯著恒光院的差事不用交給莊璃去做,阿辰的人就會替我們做好;對了,恒光院被忽然溺死的小廝身上可查到了其他的疑點?派出去的人有沒有線索傳回來?”
珞梅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搖頭:“沒有,也不知那小廝是真的是被溺死的,還是那些人做得太滴水不漏,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顧言熙倒是沒有那麼著急,她說:“我這位好二叔最擅長的就是隱藏自己,而且他在府中裝模作樣了這麼多年,隱藏的深一點,讓我們難查一點也是意料之中。這個時候,就是要比誰更能沉得住氣了,我就不信,這次我會讓他從手底下溜走。”
對於自家姑娘的本事珞梅現在是越來越信服的,聽著姑娘從容不迫的話,她從中受到了鼓勵,立刻重振旗鼓道:“奴婢也相信姑娘,一定不會讓賊人有可逃之機。”
等顧言熙從春暉園回到芙蓉院,恒光院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此刻,顧慎正在擺弄這一柄新的來的玉如意,撫摩著手中的上等白玉,他的眼神裡儘是貪婪;陸邵從外麵匆匆進來,雖看出此刻主子的心情不錯,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將剛得到的不太妙的消息傳給主子。
聽了陸邵的彙報,顧慎的神色明顯一怔,放下手中的玉如意就憤而扭頭,怒視著陸邵:“你說顧言熙那丫頭已經知道老頭子得了什麼病?還說她找到了治病之法?”
陸邵額角的冷汗都滲出來了,“屬下也不知道為何三姑娘的反應會這麼快,明明老太爺身體過敏的事成功的瞞過了那麼多大夫,怎麼就偏偏在文大夫看過了之後,三姑娘就知道了老太爺真正的病症。”
“文大夫?居然又是文遠昌那個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