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顧慎扶著桌沿站了起來,來到床前看著因為生病而一下就消瘦下來的親生父親,身為子,他應該在看到這一幕時感到心痛,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是半點都感受不到這種情緒;因為在他的心裡,他早就將這些名義上的親人們剔出他的世界了。
對他來說,眼前這兩個人就是跟他流著一樣血脈的陌生人罷了,麵對這樣的陌生人,他隻有冷眼相對,哪裡有什麼真情流露?!
所以,在聽到顧謹一口一句‘兄弟’時,顧慎笑了,笑的嘲笑無比:“原來在大哥的心裡,真的是一直將我當成是弟弟的,這個真相我竟然是在今天才知道,還真是可笑的很呢。”
“阿慎,你不要說這樣的話。”
“我為什麼不能說這樣的話?還有,不要叫我阿慎,在你們麵前的這個人不是你們認識的阿慎,我雖然名叫顧慎,可是如果可以,我真想放棄這個名字!”顧慎轉首怒視著顧謹,指著昏睡在床上的父親,嘴角列出詭異的弧度:“大哥,其實你應該什麼都知道了是不是?你養了一個那麼聰明狡詐的好女兒,她不會沒有告訴你她已經從文大夫的口中知曉了父親的真正病因,知道父親病重並不是什麼染了惡疾,而是過敏所致,對不對?”
顧謹看著顧慎,眼瞳震驚的晃動著:“真的是你做的?原來這一切,真的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又如何?大哥你何必露出這種吃驚的樣子,這個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顧慎戲虐的笑著,“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在這個家裡,隻有我一個人是在演戲,可現在看來,在我的身邊早就有戲子的存在了;是我太笨太傻,到現在才看明白,原來大哥你的演技要比我優秀太多了。”
聽著顧慎的風涼話,顧謹氣的攥緊拳頭,“演技?你覺得這些年來我對你的好,對你的關心都是在演戲?還有,你居然真的能喪心病狂到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毒手,顧慎,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親弟弟嗎?你好好地看看躺在床上的老人,他可是咱們的親爹啊,你把他害成這樣,難道還不自省嗎?”
“我憑什麼要自省?他不是我爹,在這個顧家,隻有你顧謹才是他的兒子,他何曾將我看成是他的親生兒子?既然他不把我當成親生子來對待,我又何必認他這個爹?!”
“你混賬!”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顧慎的臉上,打的他整個頭都彆了過去。
顧謹顫抖著手指怒指著顧慎,因為憤怒而大喘氣的他隱隱覺得胸口發疼,但此刻他卻是顧不上這點疼痛,隻見他捂著胸口,漲青著臉色,道:“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說出這麼禽獸不如的話?什麼叫做我才是他的兒子,難道你不是顧府的一份子嗎?難道這些年來,顧府上下一聲聲的‘二爺’都是喊彆人的嗎?阿慎,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你不過是一時糊塗才做出這種舉動;可現在看來,我的確是太過天真了點兒。”
顧慎看著顧謹捂著胸口的動作,抬起手慢慢擦掉嘴角的血漬,然後輕輕地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