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熙回答著:“我隻是覺得既然你們綁架隻是為了圖錢財,那為何偏偏挑選上了我?雖說顧府在京城占據著舉足輕重的位置,但這個位置也僅限於官宦之家。如果你們真的是衝著錢來的,何不去綁架富商之子?要知道,我祖父與父親雖然位高權重,但顧府卻並非富得流油,而在京中,可是有不少錢多的沒處花的富賈之家等著你們去宰呢。”
“再有,就當綁架我能讓你們達到目的,但是你們也算是招惹上了顧府,正所謂民不與官鬥,因為鬥不起,在綁了我這一票之後,恐怕以後你們就很難在京城裡待下去了;但若你們綁架的人是一個富家弟子,那就另當彆論了。”
顧言熙此話一出,立刻就讓站在她年前的男子怔楞了片刻,雖然這片刻隻是轉瞬之間,可是顧言熙卻是明顯捕捉到他眼神的飄散和遊移;而正是因為他的這個動作,讓顧言熙原本緊繃的心思在這個時候生出一絲懷疑來。
就在男子盯著顧言熙怔怔的瞧著的時候,始終坐在圓凳上不言一句的蒙麵男子在此刻突然發出一聲低低的咳嗽聲,正是因為這聲咳嗽聲的提醒,立刻就讓開口說話的男子回過神。
隻是,等他再說話時,他原本平靜的語調明顯帶了倉促之意,“你、你管我們這麼多做什麼?你可彆忘了三姑娘,我們可是綁匪,我們想綁什麼就綁什麼,想綁誰就綁誰;就當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十分有理又怎麼樣?我們兄弟三人可是絲毫不畏懼顧府的勢力的。大不了在發了橫財之後,我們卷鋪蓋走人,再也不在京城裡混跡了。”
顧言熙雖然在聽著男子的言詞,可是打量的眼神卻是在這個時候移到了坐在圓凳的蒙麵男子身上。
起初,她早就猜出來這名男子應該是這三個人當中的頭兒,隻是當時還沒有太多的證據證明,可是眼下,在見過剛才的那一番情景之後,她終於捕捉到了證據,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看來這開口說話的男子應該隻是個小跟班,真正的領頭人則是那個自進來後就沒有言語一句的沉默男子。
注意到顧言熙打量蒙麵男子的眼神,開口說話的男子趕緊就站到她麵前,阻攔住她審視的眼光,“三姑娘,你有沒有仔細聽我說話?還是說你仗著你顧府的實力,真的不將我們這些小綁匪看在眼裡?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倒是不介意讓你見識見識我等的厲害。”
說著,開口說話的男子就在眼底露出幾分凶光,那神色還真跟謀財害命的悍匪沒什麼區彆。
顧言熙雖然好奇那始終沉默的男子身份,可是眼下她也同樣不敢忽略這不好招惹的小嘍囉,在她準備開口說話時,忽然就在這時,似乎從隔壁傳來一陣聒噪的叫聲,那聲音傳來的極快,但再等人凝神再去細聽的時候,聲音又戛然而止了。
顧言熙原本緊張的一顆心因為這忽然傳來的聲音猛提起來,並非是她被這聲音嚇住,而是她聽這聲音卻是覺得分外熟悉。
這時,一個大膽的假設慢慢的在她的腦海中形成,隻見她幽幽的抬起頭,朝著距離她最近的男子看過去,見他似乎也被這忽然傳來的聲音驚了一跳,不住地回頭看向那坐在圓凳上的安靜男子,看到他這動作,顧言熙心底的篤定更加肯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