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宜公主聽明白顧言朝的意思,趕緊開口解釋著:“顧言朝,本宮是喜歡著真正的你的,本宮自從第一眼看見你開始,就將你放在了心裡,這些年來,除了你再也沒有任何人走進過本宮的心裡了。”
“哦?是嗎?那麼請問,公主眼中真正的我是什麼樣子?”
嫿宜公主被問住,吞吞吐吐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看著這樣的嫿宜公主,顧言朝並不逼迫她去回答,而是淡然的笑了:“看!公主此時回答不上來,可不是因為心中羞澀了,而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說到這裡,顧言朝就長歎一口氣,說:“我還記得小時候,母親常常抱著我去她的手帕交或是親戚朋友那裡串著玩兒,那時我的那些姨母、姑母們就常對我母親說一句話,說她把我生的這麼漂亮,長大後一定不缺兒媳婦;那時我還小,並不知道這些打趣兒的話裡具體說的是什麼意思,直到長大後我才知道,原來一張出色的麵皮也是如此重要。剛才公主對我說,您第一眼就看上了微臣,恐怕您的第一眼看上的不是微臣這個人,而是微臣的這張臉吧。”
嫿宜公主的整張臉都在這個時候變的通紅,一下就垂下腦袋的她羞迫的恨不能找個縫兒鑽進去才好;這些年來,自己藏的最深的心思被人在這個時候戳穿了,而且還是被當事人拆穿,這要她真正品嘗到了什麼叫做‘手忙腳亂’。
嫿宜公主的手足無措顧言朝自然是看到了眼裡,可是他卻並不說破,而是繼續道:“公主,其實微臣並非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微臣性格倔強,性子執拗,明明身為武將,卻又偏偏又一股文人才會有的酸腐之氣;不瞞公主,微臣也曾想過自己將來的妻子會是個什麼樣子,微臣想象過許多人,可唯獨沒有想過將來會尚一位公主,和她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嫿宜公主可憐的看著顧言朝,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對他說:“那你現在想一想,不可以嗎?”
看著這滿是哀色的眼睛,顧言朝若是不心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他不會將同情的心情和愛戀的心情弄混淆,他知道,如果自己此刻答應了她,那絕對不是愛情,而是在真正的憐憫她;而眼前的這個姑娘,是不需要他的憐憫的。
顧言朝道:“公主,你是皇上最疼愛的女兒,你有一個可以隻手遮天的母妃,你有才有貌,甚至微臣可以在這個時候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你是皇城中眾多公主中最出淤泥而不染的;如此優秀的你,應該值得一個全心全意深愛著你的丈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委曲求全的求著一個人來愛上你。”
“公主,微臣對你真的隻有敬畏之心,微臣可以為了你犧牲自己的性命,隻要你能平安,讓微臣日夜身披鎧甲的守在你的身邊,微臣都是願意的;可是公主想要微臣的這顆心,恐怕微臣無法做到。微臣不想欺騙公主,也不想蒙騙自己,微臣希望自己能夠得到一份真正屬於我的感情,也希望公主,能夠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嫿宜公主看著言辭懇切的顧言朝,在眼眶裡閃爍的眼淚幾乎又快要墜落下來,她朝著顧言朝靠近了幾分,來到他的麵前,毫不遮掩的看著他坦誠的眼睛,問:“你突然之間對本宮說這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是你找到了心愛之人?還是本宮做錯了什麼,讓你選擇在這個時候將本宮推開?”
顧言朝一怔,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嫿宜公主會這麼厲害,在感情受挫的同時還不忘保持冷靜,敏銳的察覺到他為何選擇在這個時候對她說出這些。
而更奇怪的是,麵對嫿宜公主的這個問題,顧言朝的眼前忽然就浮現出唐馨那張雪白燦笑的麵容來,這個畫麵來得快去的也快,可就算是在顧言朝眼前一閃而逝,也讓他在瞬間受到了不少的驚嚇,難以置信自己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唐馨來。
看來他還真是不能跟顧言熙多談唐馨,不然他怎麼會對那個本該像妹妹的小姑娘產生了那樣古怪的心思。
顧言朝的猶豫讓嫿宜公主像是抓到了最大的證據和線索,隻見她臉色一變,本是十分悲傷的一個人陡然就變的盛氣淩人起來,衝著顧言朝就問道:“你有了喜歡的人是不是?那個人是誰?告訴本宮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