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意思是舉辦這場吟詩會的人不是孫寒霜,而是孫月珊?”莊璃覺得這個可能實在是太低了點,一個庶出的姑娘,就算是再得寵,也不敢做到這一步吧。
顧言熙卻是太了解孫月珊了,這個自小就出身卑微的女人,最是擅長陰謀手段,也最是向往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不然上輩子她也不會一次次的利用姚濟庭去幫著她達到自己的目的;直到最後,見自己希望渺茫,這才轉身委身給姚濟庭,成了他的側室。
顧言熙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事情的真相應該是這樣的。孫月珊想要在孫府舉辦吟詩會,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借此機會結交京中貴女,但是她太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的人,如果以她的名義去邀請我們,我們不僅不會去,甚至可能還會嘲笑她自不量力。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為了讓自己免於成為他人的笑柄,這個時候她就想到了自己那個才名在外的姐姐孫寒霜。”
“孫寒霜雖然才名了得,可是據我了解,她不是這種很喜歡舉辦宴會的人,一來這喜歡讀書之人向來喜歡清靜,二來有些本事的人多多少少都在心裡有幾分傲氣,孫寒霜雖然不顯傲氣,可是她相較於跟京中貴女們一起吃吃玩玩、聊天打趣兒,她更喜歡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其他才女們聚在一起吟詩品畫、下棋鬥樂。所以在麵對孫月珊提出的吟詩會時,她首先就是拒絕的,但是孫月珊在孫府還是有些地位的,如果她想出彆的辦法讓孫寒霜答應,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這裡,顧言熙就露出更加明顯的諷刺笑容:“隻是孫寒霜這個人你讓她答應是一回事,硬是按著頭讓她去實施這件事,怕是不可能了;於是就出現了現在眼前這一幕。名帖上寫的是孫寒霜的名字,可事實上寫這張名帖的人卻是孫月珊。對孫月珊來說讓她來出這份力也沒什麼,因為從到頭尾她都隻是想要借一借孫寒霜的身份而已,隻要目的達到便是她想要的結果。”
顧言熙看向莊璃,看著他臉上驚歎的表情,笑著勾起唇角:“經我這麼一說,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這個孫府庶出的姑娘還真是個有頭腦的,不然又怎麼可能在算計了孫寒霜之後,順帶著連我們這些被邀請的對象都被一起盤算到裡麵了?”
莊璃覺得自己聽明白了姑娘話中的意思,立刻道:“姑娘是不悅自己被算計,所以這才要屬下悄悄潛入孫府打探這個庶出姑娘的消息?”
顧言熙見莊璃自己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也就懶得再去費口舌解釋,點了頭說:“我顧言熙這輩子絕對不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這種被人算計的事兒我在府中經曆的已經夠夠的,沒道理現在還要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繼續盤算;如果我再被當成傻子來耍弄,那我這輩子,豈不是白活了?!”
莊璃能夠理解姑娘的心思,恒光院的教訓還有暮然山莊的痛苦姑娘已經承受的夠多了,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讓姑娘在一個滿腹心機的丫頭身上栽跟頭。
莊璃道:“姑娘放心,明天這個時候,屬下一定會將孫府那個庶出的姑娘的情況打探清楚,事無巨細的彙報給姑娘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