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寒霜盯著唐馨的神情打量了稍許,立刻就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看來唐姑娘是什麼事都不知情了,既然唐姑娘不知道,那麼呂四姑娘應該是知道的吧。因為在吟詩會上發生的兩場風波,呂四姑娘都是首當其衝,表現的太過於‘亮眼’了。”
呂盈盈朝著顧言熙看過去,顯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要不要將事實的真相告訴孫寒霜。
顧言熙在接收到呂盈盈的意思之後,就朝著她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跟著主動開口道:“寒霜姐姐,其實這整件事情中,我才是最清楚的那個人,姐姐若是有什麼疑惑,大可以來問我。”
看著顧言熙跳出來,孫寒霜輕輕地笑出了聲音:“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原來三姑娘也是個不可忽視的存在。你在剛才斥責珊兒利用林家姐妹在背後做手腳,其實三姑娘你不也是用了同樣的辦法嗎?若我沒看錯的話,這呂四姑娘就好比是那林家的兩位姑娘,她們都是他人手中的棋子,為背後所驅策的人賣命辦事。”
不等顧言熙給出一個答案,呂盈盈就先站出來否決著,“寒霜姐姐,你這番話可就說的十分不恰當了。你家庶妹利用林家姐妹辦的那些事可都是些糟人心的醃臢事,嬌嬌可跟你家庶妹不一樣,她就算是利用我,那也是提前打了招呼,請我來幫忙的,我是心甘情願幫助嬌嬌來辦這件事。何況,我們辦的事可不是讓人難堪給人使壞的壞事;有關於這一點,寒霜姐姐可是要分清楚的,切莫將小人同我們攪和在一起。”
孫寒霜聽著呂盈盈對顧言熙的維護,清然笑著,道:“我當然知道你們跟林家姐妹和珊兒不一樣。在出了事情之後,珊兒隻想將自己身上的疑點摘乾淨,不顧一切的將所有的汙水都潑到了林家姐妹的身上;而那林家姐妹在看出珊兒的意圖之後,也選擇了魚死網破的做法。如此見利忘義的人,又怎麼能跟你們的姐妹之情相比?隻是,讓我不明白的是三姑娘為什麼將目標瞄準了珊兒?莫不是珊兒在外麵得罪了三姑娘?”
重生後的顧言熙根本就沒跟孫月珊見過麵,甚至在以前都沒有見過,她之所以十分厭惡孫月珊,全部都是因為上輩子的緣故;隻是,這些話她是絕對不能說給孫寒霜和呂盈盈她們聽的。
但,看孫寒霜眼下的架勢,她若不給出一個理由,相信也無法讓孫寒霜將這一篇翻過去。
所以,在一番思考之後,顧言熙道:“實不相瞞,我做這一切的確是有私心,而讓我動了私心的人也是寒霜姐姐你。”
孫寒霜一愣,顯然是不明白顧言熙這話中是什麼意思。
顧言熙道:“寒霜姐姐就算是甚少在京中與那些名門貴女們走動,想必也聽說了我顧府的情況;知道我顧府二房的大姑娘,也就是我的大姐姐因病被送去了城外莊子靜養的消息吧?”
孫寒霜點頭,回答著:“不錯,你那大姐姐我以前有過兩麵之緣,所以是認識她的。”
顧言熙一笑,並不遮掩道:“其實,事實的真相並非如此,我那大姐姐根本就不是因為靜養身體而被送出莊子;她之所以被送出京城,是因為不計代價的做出了傷害手足親人的齷齪行為,惹怒了祖父,這才被送出了顧府,離開了京城。”
說到這裡,顧言熙就抬頭朝著孫寒霜看過去:“寒霜姐姐是不是覺得我的這些話很熟悉?其實,我那大姐姐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膽量,或者說是她變成如今這個麵目猙獰的樣子,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我。曾經的我與寒霜姐姐何其相似,覺得我家大姐姐隻是驕縱跋扈了一些,隻要我讓著她,忍著她,隨著年紀的增長她漸漸就能明白我對她的苦心。可沒想到我的容忍與謙讓在她的眼裡成了示弱的表現,甚至是在與我發生爭執的時候,她都覺得我應該對她避其鋒芒;她從未想過我與她可是有著血脈關係的堂姐妹,從未想過我差了她兩歲,她作為姐姐應該多讓讓我。就這樣,我與她的關係一天天的惡化下去,直到她眼睛裡實在是容不下我了,想要對我做出不利的行為,我和她的姐妹之情這才徹底斷送。”
說到這裡,顧言熙就輕輕地吸了口氣,臉上擠出苦笑和諷刺,瞅向孫寒霜:“寒霜姐姐和孫月珊的關係跟我與大姐姐之間的關係何其相似,就連眼下你經曆的這一切,都跟過去的我經曆的大徑相庭。在我看見孫月珊賣弄手段暗戳戳的傷害著寒霜姐姐的時候,我就像是看見了大姐姐站在自己麵前,心中的悲憤、糾結、感同身受又有誰能夠理解?看著無知無覺的寒霜姐姐你,就像是看到了過去的我,讓我又同情又覺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