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盈盈立刻就明白顧言熙的深意:“你是要讓她們兩姐妹內訌?”
顧言熙衝著呂盈盈搖了搖手指,道:“盈盈,不是內訌,是要讓孫寒霜知道孫月珊是個多麼瘋狂的人,這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親人、什麼血脈之情,她都能拋之不顧。”
“可是,你既然想讓孫寒霜知道孫月珊是個狼子野心的人,那也必須手中攥著證明她是個奸人的證據才是,嬌嬌,眼下你的手中有這個證據嗎?”
顧言熙笑了,看向呂盈盈:“盈盈與我相處的這般好,難道還不知道我從來都不打無準備的仗嗎?我既然敢在濯塵院阻止你同孫寒霜繼續說下去,那就證明我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盈盈你可還記得我對你說過,接下來還需要你替我辦件事嗎?”
“自然是記得的,隻要是嬌嬌的事,我定全力相助。”
顧言熙笑著衝呂盈盈點了點頭,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手中掌握著什麼樣的證據嗎?這段時間你跟著我常常去孫府逛逛,很快你就會知道,我的證據是什麼了。”
看著顧言熙一臉篤定的神色,呂盈盈慢慢梳理著自己已經亂成一團的思緒:“嬌嬌你的意思是,這次機會不是你要放棄的,而是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借著這次機會將孫月珊給扳倒。那照這樣來看,今日我們來孫府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結識了孫家的大姑娘孫寒霜,並且讓孫寒霜已經在心裡對她這個庶妹有了幾分微詞?!”
顧言熙讚賞的朝著呂盈盈打了個響指,毫不吝嗇的讚賞著:“我的好盈盈,你總算是想明白了。”
“在我來孫府之前,我就將孫家這對姐妹的性格了解的差不多了。孫寒霜雖是孫府的嫡女,可是她向來就是個不爭不搶的性格,對任何事都不怎麼真的放在心上,甚至在孫家,她的存在感都沒有孫月珊那般強烈,總之就是她這個嫡女當的,也就隻有身份好聽,可其實在孫府的影響力並不大。可是孫月珊就不一樣了,她從小就很會表現自己,所以才會得到孫大人那麼多的疼愛。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彆的府邸,恐怕早就鬨翻了天了。但發生在孫府卻一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的,這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孫寒霜的緣故?!所以今日我來參加吟詩會,就是要讓孫寒霜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龜縮在一處安靜的度日,我要將她卷進這場亂局之中,逼著她不得不冒頭。因為隻有冒了頭,她才會有機會跟孫月珊對峙上,才會在一次次的對壘之中,了解到自己的這個親妹妹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孫寒霜隻是過的與世無爭而已,並不代表她是個傻子。在她察覺到自己的這個妹妹十分危險,且對自己有威脅的時候,相信我,不用我多說什麼,她就自己會想辦法默默地除掉孫月珊。”
“而孫月珊這些年來在孫府一直都過著順風順水的日子,如果有一天讓她發現自己的這個嫡姐不再像以前那樣處處容忍她、謙讓著她,她一定會覺得極大的不習慣,甚至還可能會將孫寒霜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以孫月珊那陰毒的手段來看,一旦成為她的目標,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而隻要她一出手,孫寒霜就能察覺到。就這樣,她們姐妹二人不就認清楚了彼此嗎?”
呂盈盈敬佩的朝著顧言熙拍著手,連聲讚歎道:“高明!實在是太高明了!嬌嬌你這借力打力的手段還真是運用的爐火純青呐。孫月珊之所以敢在吟詩會上那樣坑我,不就是仗著她的背後站著孫府嗎?可萬一她在孫府不再受寵,甚至可能到了人人厭棄的地步,恐怕她就不再敢如此囂張了。而想要讓孫月珊落到這步田地,你我是辦不到的,唯一能夠辦到的人,隻有孫寒霜。所以嬌嬌你才想要拉攏孫寒霜,甚至還跟孫寒霜互稱姐妹,請她答應你能常常出入孫府做客。”
見自己的意圖已經被呂盈盈徹底洞察,顧言熙笑的就跟偷腥的貓兒似的,調皮的衝著呂盈盈眨了眨眼睛,問:“怎麼樣?我這步步為營的手段不錯吧?”
“這哪裡是不錯,這分明就是太厲害了,你這腦子都快趕得上我父親軍營中的軍師了。”呂盈盈上下掃視著顧言熙,道:“我現在總算是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淡定了,原來你這肚子裡居然打著這麼多壞水呢。孫月珊得罪了你,可真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行為。”
說著,呂盈盈就又喘了口氣道:“若是按照你的計劃發展,這孫家兩姐妹很快就要直接對峙起來了,隻是不知道這第一局究竟是誰贏誰輸?!”
顧言熙笑道,自信的回答:“在我看來,隻要孫寒霜真的認真對待一件事,孫月珊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何況,孫寒霜還占著身份的優勢,這是孫月珊拍馬都難及的。盈盈,你不是想要知道這第一局誰輸誰贏嗎?你且在家中等上一日,最快明天,最遲後天,孫家那邊就會將消息透露給你;到那個時候,你不就知道輸贏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