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暗中,如南沒料到的是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一雙眼睛看的一清二楚,那雙眼睛極為鋒利幽亮,在看清楚她前往的方向後,立刻就輕微的眯了眯,就像一頭出來打獵的草原之主,盯上了讓自己感興趣的獵物。
翌日,顧言熙起了個大早。
在先去春暉園向祖父請安了之後,就直接到了母親的夕雲院,一邊陪著母親用早膳,一邊將昨日碰見唐馨的事同母親說了說。
“娘,唐馨那邊我已經幫你試探過了,那個丫頭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喜歡上了大哥,如今你與唐夫人商量她與大哥之間的婚事,可算是讓她中了下懷,高興都來不及呢。”
聽見顧言熙這麼說,林氏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難掩喜色的看向顧言熙:“真的,馨兒也喜歡你大哥嗎?你真的沒有探聽錯?”
看著母親一臉懷疑的樣子,顧言熙笑著放下手中的碗筷,同樣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自家母親:“娘,不管怎麼說我大哥也是京城無數少女閨秀的夢中情郎,難道你不知道嗎?有很多女孩兒都喜歡傾慕著大哥,暗戳戳的想要給咱們顧府當兒媳呢。你眼下這樣子,像是一個親生母親表現出來的態度嗎?我怎麼感覺你對大哥這麼沒有信心,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大哥就那麼不招人喜歡嗎?”
“嬌嬌,你大哥是個什麼性情的人,彆人不知道,難道你會不知情?”提起自己的這個兒子,林氏是又驕傲又頭疼,隻見她抄起筷子撿了一塊麵前的水晶餃子放到顧言熙的碗裡,繼續說:“你大哥是很優秀聽話,隻是他從小就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木頭性子,他長這麼大,我從未見過他跟哪個女孩子親密過;你知不知道,在以前,我都快要把頭發給愁掉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不如你大哥的官宦子弟各個定親成親,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可是你大哥呢?依然獨來獨往孑然一身也就罷了,他居然還是那副清心寡欲的樣子;成天就知道跟他那幫兄弟混在一起,很多時候我都懷疑、懷疑你大哥他有、有……”
看著母親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顧言熙不用猜就知道讓母親吞吞吐吐的那句話是什麼:“母親是懷疑大哥有龍陽癖?”
見親生女兒就這樣大喇喇的將這句話說出來,林氏嚇的趕緊伸出手去捂顧言熙的嘴,同時緊張的看向周圍,生怕她們母女二人的對話被外人給聽見了:“嬌嬌,這種話你怎麼可以脫口而出?若是被有心之人聽見了,指不定會在京中傳起多麼令人匪夷所思的流言蜚語呢。”
顧言熙笑著將自己的嘴巴從母親的手中解救出來,道:“娘,這夕雲院上下都是你的人,我們的對話又怎麼可能會被外人聽了去?你彆擔心了。再說,你剛才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就是在懷疑大哥有龍陽癖嘛。娘,你也真是的,哪有一個母親懷疑自己的兒子喜歡男人的?你就不怕你的這種想法被大哥知道,他會跟你這個母親生氣呀!”
“他敢!”林氏裝作凶狠的在顧言熙麵前叉起腰,那副氣勢淩人的樣子還真是有幾分威懾力:“我可是他親娘,他要是敢跟我生氣,他父親第一個饒不了他。”
顧言熙嘖嘖出聲道:“是是是!娘親你有父親做靠山,在咱們顧府橫著走都沒人敢惹你,所以就算是給大哥借去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你有一句微詞。”
林氏看著古靈精怪的女兒,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跟你父親一個樣子,都是油嘴滑舌的。你這口齒伶俐的勁兒如果能給你大哥分去一半,他也不至於拖到了現在,才給自己找媳婦。嬌嬌,你也不能責怪母親,覺得母親不應該這樣想你的哥哥。可是你好好的想一想,過去你大哥難道真的就不讓人操心嗎?年紀輕輕就坐上了金吾衛統領的位置,成為禦前的紅人,這是多少人想要期盼都期盼不來的福分和機會;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男子漢大丈夫成家立業乃是根本,可是你大哥呢,已經立下了這不俗的業了,卻遲遲不肯成家,而且還總跟一般老爺們攪和在一起,這個樣子,這個態度,怎麼能不讓人為他憂心?再說了,你也看見了,你大哥的那張臉有些太招搖了,在以前我是真怕他會被什麼人或者是什麼事給影響誤入歧途,這樣的話,我可就真的對不起顧府的列祖列宗了。”
說起過去的事,林氏真的是有一肚子的苦水想要往外倒一倒;而顧言熙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越說越起勁,為了解救自己,她隻能想法子岔開話題,借此來轉移母親的注意力。
“娘,既然眼下大哥已經為你找來了未來的兒媳婦,讓你放下心中的巨石,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再去唐府商量婚事?要我說,這種喜事還是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