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月珊的話,綠珠忍著疼痛朝著孫寒霜看過去,這一眼望過去正好看清楚大姑娘難看的臉色,這要她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回話,隻能忍著耳朵快要被揪下來的疼痛,壓低了聲音害怕的哭出聲來。
孫月珊眼下正在氣頭上,見自己的貼身丫鬟不在這個時候幫著自己也就罷了,居然還有臉在自己麵前哭,當場就更加來氣,手上的力道更加大了幾分:“死丫頭,你居然還有臉哭?你信不信,我立刻派人將你的另半張臉給毀了!”
“姑娘、不要啊姑娘……”
“孫月珊,你鬨夠了沒有?”終於看不下去的孫寒霜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推開一直扶著自己的安蘭,怒不可遏的來到孫月珊麵前,指著被她揪著耳朵的綠珠,板起臉色就訓斥起來:“我本以為你隻是喜歡耍弄一些小心機罷了,可現在看來,你根本就不是耍心機這麼簡單,你簡直算得上是惡毒了。你看看你手中揪著耳朵的人是誰?她可是你的貼身丫鬟,難道你沒看見她疼的都哭了嗎?沒看見她的耳朵已經在流血嗎?孫月珊,你簡直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大姐你可真會給我扣帽子啊!”
孫月珊獰笑著麵對著孫寒霜:“也不知道是誰在父親麵前說了不利於我的話,又衝到我麵前耀武揚威,我知道你是嫡女的身份,以我的身份沒辦法將你怎麼樣;但是,連大姐你也說了,我手中揪著耳朵的丫頭是我的丫鬟,她的這條命都是我的,我想要對她怎麼樣,你能管得著嗎?再說了孫寒霜,我們倆的賬還沒算清楚呢,你還真有閒心去管彆人嗎?”
說完,孫月珊就又用力的一扯自己的手,被她揪著耳朵的綠珠頓時發出一聲淒慘的喊叫,原本已經滲出血的耳朵在這個時候就像是快要被人扯下來一樣,頓時血流如柱。
看到這一幕,房中伺候的不少下人都發出一聲驚呼,如此血淋淋的一麵被這些年紀輕輕的姑娘們看見,誰又能承受得住?
孫寒霜趕緊上手將孫月珊的手抓住,同時用力掰開她的手指,把受了傷的綠珠從她的手中救了出來,然後立刻叫來安蘭:“快!將她扶下去,請大夫來看看。”
安蘭早就被這鮮血直流的一幕嚇的心驚肉跳,所以在扶著綠珠的那一刻,雙手都是冰涼的;隻見她在遵從姑娘的意思扶著綠珠往外走的時候,突然想到她若是離開了,就隻剩下姑娘來對付這心狠手辣的二姑娘了,當場就又刹住腳步,擔心的朝著姑娘看過去。
孫寒霜雖然是背對著安蘭,可是不用回頭她也能感受到來自於安蘭的憂心,於是就聽她開口說道:“不必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我要留下來好好地跟自己的親妹妹談一談,她連番折騰出這麼多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聽了姑娘的話,安蘭這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帶著綠珠離開。
眨眼之間,房中除了孫家這對姐妹之外,就剩下伺候在一邊的兩個二等丫鬟和守在門口的倆大力嬤嬤了。
在綠珠離開之後,孫寒霜一眼寒氣的朝著孫月珊走近了兩步,向來不將喜怒言語色的她第一次在孫月珊的麵前露出了自己的憤怒:“孫月珊,你到底想要乾什麼?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自己又做了什麼?”
孫月珊雖然並不懼怕孫寒霜,可是在孫寒霜在她麵前露出憤怒之色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
隻見她艱難的吞咽著口水,直到嗓子濕潤了一些之後,這才慢慢開口,道:“大姐這是又要教訓我嗎?看來這兩天我是真的做了不少惹怒大姐的事,不然又怎麼可能讓你這樣的人都在我麵前繃不住,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隻是大姐,你彆忘了,不管是今天我對綠珠做的事,還是昨天我對呂四姑娘做的事,那都是你們逼我的,如果不是你們對我咄咄相逼,我又怎麼可能對你們以牙還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