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言熙說完話之後,莊璃詫異的看向她,壓低聲音道:“姑娘,這個人素來跟咱們顧府沒多大的交情,姑娘為何突然要屬下找上這個人?”
顧言熙並不對莊璃有所隱瞞,隻見她眼睛危險的一眯,說:“此人跟我有深仇大恨,我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你,就是對你有著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賴,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有關於他的行蹤,我都必須要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十分重要,明白嗎?”
莊璃甚少看見姑娘會露出如此警惕冷肅的表情,當場就知道姑娘說的這些話並不似假,便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姑娘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莊璃就對著顧言熙一行禮,跟著退出了房間,直奔芙蓉院外走去。
至於坐在房中的顧言熙則是在聽見莊璃離開的腳步聲後,整個人就像放鬆的弓弦一樣,身體疲乏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一雙眼睛也在這個時候變的如蒙了一層濃霧一般,讓人看不出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時間匆匆流逝,眼見著夏天就要過去了,初秋將要來臨。
在這期間,顧言熙同封亦辰一共通了十三封信,在信中,她知道了封亦辰的所有動向,也知道他安排的計劃進行到那一步,自然也能通過信中的消息判斷出距離他起事的時間還有多久。
眼見著掛在枝頭的樹葉漸漸已有落黃之意,顧言熙也在心裡默默地數著日子,靜靜的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而就在這段時間,被送去行宮的嫿宜公主也將‘病情’養好了,領了聖旨,坐上滇南王世子的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離開了京城,遠嫁到了滇南。
顧言熙還記得在嫿宜公主遠嫁的那一天,呂盈盈和唐馨都來到顧府尋她,與她說的自然是跟嫿宜公主有關的話題。
呂盈盈快人快語,就算梁嫿宜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依然在提起她的時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直癟嘴,道:“梁嫿宜乾出這樣的醜事,皇上還給她指了一門還算十分不錯的婚事,真是想不明白了,這樣的女兒又有什麼好心疼的?嬌嬌,你是待在府裡沒有出去看滇南王世子的迎親隊伍,那氣勢叫個大的,簡直讓人眼熱。”
顧言熙正拿著針線描花樣,聽見呂盈盈說出來的這些話,就笑著打趣兒她:“怎麼?羨慕梁嫿宜嫁得好了?我告訴你,那個滇南王世子比不上你們家穆小將軍,等你將來成親,侯府的迎親隊伍也不會遜色多少。”
聽見顧言熙提起穆小將軍,呂盈盈立刻就揚起手輕輕地朝著她的胳膊上打了一下,道:“誰說我羨慕梁嫿宜了?嬌嬌,你慣會打趣兒我,小心我以後再不理你了。”
看著真有些惱了的呂盈盈,顧言熙趕緊出聲哄她:“好好好,是我的錯,不跟你開玩笑了行不行?咱們說正經的。你不會真的以為咱們的這位皇上還稀罕他的這位嫿宜公主吧?如果他真的稀罕自己的這個女兒,就不會讓她遠嫁到滇南之地。我可是聽說了,那滇南之地可不是個多好的地方,那裡四季悶熱潮濕,又多蛇蟲鼠蟻,距離京城還十分遙遠,試問這天底下又有哪個心疼女兒的父親會將自己的親閨女嫁到那個地方去?所以啊,不管梁嫿宜的婚嫁儀式有多盛大,那都是朝中的官員做出來讓天下百姓看的,也是為了給咱們皇上和滇南王撐臉麵;正如你所說的,梁嫿宜乾出這樣的醜事,讓皇家顏麵掃地,皇上討厭她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再真心的心疼她呢?”
聽了顧言熙這麼說,呂盈盈這才揚著眉毛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其實我也覺得奇怪,如果皇上真的又對梁嫿宜有了父女之情,怎麼舍得讓她遠嫁到滇南?要知道,梁嫿宜這一去,恐怕這輩子都再也不回來了。”
顧言熙聽了呂盈盈的話,隻是輕輕一笑,然後又拿著手中的繡花針忙活起來。
倒是呂盈盈,在這個時候注意到唐馨的異樣來:“馨兒,你怎麼這幅表情?像是快要哭了似的,你被誰欺負了?”
聽見呂盈盈的話,顧言熙忙扭頭看向唐馨,果然就見她皺著一張小臉,十分有心事的樣子。
顧言熙忙放下手中的針線,同樣滿腹好奇的看向她,“你是在擔心你大哥嗎?”
唐馨見自己的心事被顧言熙看穿,也不再遮掩,說:“聽我母親說,大哥已經在皇陵醉了好幾場了,父親在家裡氣的直跳腳,可是誰都勸說不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