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姑娘,你為二姑娘真的做了很多。隻可惜二姑娘誤入歧途,生生撕碎了你們之間的姐妹之情,但,若她能夠體會到你對她的真情實意,想必就算是在天上,也會欣慰的。”
聽著珞梅的寬慰,顧言熙哂笑著;顧言玲真的能夠體會嗎?反正她是不知道了。
這一天的折騰下來,顧言熙的確是十分疲憊。
在回到芙蓉院,簡單的梳洗過後,顧言熙就由珞梅服侍著用了晚膳,隻是在她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便看見父親連官服都未來得及換,便從門外匆匆進來,張口就對顧言熙問:“今天那個姓林的小子來找你了?他同你說了什麼?不會是欺負你了吧?”
看著十分緊張自己的父親,顧言熙讓珞梅立刻去備茶水,然後站起來將父親扶坐到自己對麵的位置,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爹,你這般火急火燎的樣子,就是聽說了林子規來找我?是誰告訴你的,門房的人嗎?”
顧謹道:“你這丫頭,現在真是越來越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了。你大哥連這世上有沒有林子規這個人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會和他是朋友?你這個孩子,真是越來越膽大,麵對第一次見麵的外男,都敢將他領進府裡,你就不怕外麵傳出對你不利的流言蜚語?”
顧言熙聽了父親的這些話,就不需要父親的回答,便確定了定是門房的人將林子規來找她的事告知給父親,所以才會讓父親如此激動。
顧言熙坐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端起麵前的一碗蟹黃粥,一麵吃著,一麵道:“爹,你彆這麼激動好不好,你要知道你養的閨女可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既然我能將林子規帶進府中,那就證明我有十足的把握,確定不會讓他人傳出對我不利的流言蜚語。再說了,林子規進了顧府,那就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上,他一個小小的外放官員還能講我怎麼樣嗎?所以啊爹爹,林子規根本就沒有機會來欺負我,他也不會這麼做。畢竟是讀書之人,這點分寸和禮儀他還是懂的。”
聽見顧言熙替林子規說話,顧謹就發出一聲冷哼:“他要是懂規矩,就不會三番兩次的來給我下拜帖了,更不會在青天白日之下,來堵你的馬車;這小子,往日裡看他是個精神有禮的,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荒唐事,看我明日不找他算賬。”
顧言熙一聽父親要去找林子規算賬,趕緊就出聲阻止道:“爹,你可彆亂來,人家考中甲榜很不容易的,而且好不容易熬過了在京城的這段時間要被外方當官了,你更不能在這個時候仗著手中的權勢來給他使絆子,你知道嗎?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我會生氣的。”
顧謹看著怪異的女兒,怎麼瞧都覺得這個孩子是有什麼事在瞞著他,“嬌嬌,你何時跟林子規走的這般近?難道你也看上了這小子?”
“爹!”顧言熙‘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碗筷,不高興的看著自家父親:“爹,我好歹也是你的女兒,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我喜歡誰難道你不知道嗎?”
顧謹道:“我當然知道你喜歡誰了,但是那個人現在不是不在府中嗎?為父這不是擔心你會移情彆戀嗎?林子規這小子雖然比不上那個人,可是這小子不管是相貌還是才華也都算是能拿得出手。在京城的這段時間,有不少媒人已經盯上了這小子,我這不是擔心你也著了這小子的道兒了嗎?要不然,你怎麼會對他處處維護?”
顧言熙真覺得自己冤枉死了,她就鬨不明白了,為什麼她對林子規好一些,身邊的這些人就都開始懷疑她目的不單純。難道她顧言熙的人品就這麼不可信?
顧言熙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對自家父親說道:“爹,我對林子規隻有惺惺相惜之情,絕無半分男女之情。而且這份惺惺相惜,還是來自於顧言玲。爹,我還想要問你,你為什麼要不斷避開林子規?我可聽說了,人家為了見你,已經給你下了半個月的拜帖了,可是你就是不見;難道隻是因為不好向他交代?還是不忍心告訴他真相?當初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對外聲稱二姐姐是病故了,你就將我們講好的這番說辭講給林子規聽又怎麼樣,害得人家一趟又一趟往咱們家跑,今日我看見他那副知道了二姐姐‘病故’的消息之後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甭提有多難受了。”
顧謹的臉色因為顧言熙提起顧言玲而難看起來:“為父避見林子規的確是為父的不是,但是為父絕對不會有丁點的歉疚之心,就算讓我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避開這小子。”
顧言熙納悶了:“這是為什麼?”
顧謹沒好氣道:“還不是為父厭惡極了那個差點害了你性命的蛇蠍毒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