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顧言熙就又一邊喊了聲珞梅,叮囑道:“剛才發生的事想必在場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本姑娘可是在一度命懸一線呐;珞梅,等見到了京兆尹府的官差,你可一定不能忘記剛才發生的事,定要事無巨細的彙報給官差,讓官差大人好好地審問查辦咱們的苗公子。”
苗誠這算是聽出來了,這顧家的三姑娘還真是個做事不擇手段的,她見自己不肯主動招認,於是就想了這樣的法子來折磨自己,好逼著他就範;隻是,這臭丫頭還是小瞧了他,難道隻有她們挾製他,他就不能要挾她們嗎?
想到這裡,苗誠就一邊擦拭著嘴角的鮮血一邊慢慢的坐起來,朝著顧言熙喊道:“三姑娘可真是好手段,眨眼之間就能將我逼到這般地步。隻是三姑娘,你確定要將我送去官府嗎?難道你就不怕我會在官府亂說一通,徹底毀了孫寒霜和孫家的名聲嗎?”
安蘭將這話聽得心驚肉跳,趕緊站出來同顧言熙說道:“三姑娘,我家姑娘掉進了他設計的陷阱裡,為了我家姑娘的聲譽,可萬萬不能讓他亂說話呀。”
苗誠此刻最願意聽見的就是安蘭的這席話,於是,就見他眉眼之間帶著得意之色,再次挑釁的看向顧言熙:“三姑娘,你可聽見這話了?你不要真的以為在我的手裡就沒有王牌了,隻要你敢將我送去官府,我就敢將孫寒霜拉進來當我的墊背的;當然,還不止孫寒霜一人,我要拉上整個孫府。”
孫寒霜聽到這話,痛心疾首的衝著苗誠怒喊:“你就是個卑鄙小人,此生遇見你,真是我最大的過錯。”
苗誠也在這個時候大喊起來:“既然是過錯,那就趕緊讓我這個過錯消失在你眼前吧,一百兩銀子對你們孫府來講不過是個小數字,難道你們真的要為這點錢財而毀了你們的一切嗎?孫寒霜,我告訴過你,我苗誠也不是好惹的。”
孫寒霜痛苦的靠在安蘭的懷裡,不斷地搖頭,那副後悔不已的樣子,真的是很不能自己此生都沒有出現過在這個世界上似的。
顧言熙看著孫寒霜痛苦至極的神情,出聲:“寒霜姐姐,這件事從頭到尾做錯事的那個人都不是你,而是眼前這個玩弄他人感情的卑劣小人,就算是要有羞愧之心,那也應該是他有才是,你是受害人,你可以哭,可以罵,但絕對不可以將所有的過錯都扛在自己的身上。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眼前的這個人,經曆了這樣一場充滿了心機的情事,其實對你以後也是有幫助的,最起碼能讓你知道,在這個世上多的是口蜜腹劍的無恥之徒。苗公子,你說我講的對不對?”
苗誠已經決定破罐子破摔了,隻見他無所謂的坐在地上,不斷地揉著剛才被踢疼的胸口,道:“反正我現在是一心想要拿了銀子離開,你們要是真打算撕破臉,我也敢奉陪到底,隻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可要想清楚,在這件事情上你們能不能輸得起。”
“你、你真是無恥!”孫寒霜再次痛罵著。
顧言熙倒是有些無奈的看向孫寒霜,不愧是被詩書熏陶出來的大家閨秀,連罵人都不會,翻來覆去的也隻有這幾句話而已。
看來今天,也需要她來親自給孫寒霜上一堂課了。
隻見顧言熙朝著那厚顏無恥的苗誠看過去,慢條斯理道:“苗公子,你認為你口中所言的‘王牌’真的會是張王牌嗎?你確定你的要挾之言對我來說,真的有用嗎?”
苗誠最警惕的就是眼前這個年紀稚嫩的臭丫頭,所以在聽見顧言熙這麼說之後,他立刻豎起了耳朵,梗著脖子道:“我知道我的這些要挾之言對三姑娘你來說沒有用,可是,隻要對孫寒霜和孫府有用就好了,反正從一開始我要對付的人就是孫寒霜,可跟你們顧府沒有半點關係。”
顧言熙伸出食指,衝著苗誠搖了搖,說:“不!你聽錯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抓在手中的牌之所以會有用,那是因為這張牌發揮出來了效用,可我若讓你手中的這張王牌成為廢牌,你覺得還能挾製住孫府和孫姑娘嗎?”
苗誠渾身一顫,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言熙看著緊張起來的苗誠,笑了:“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想要損毀我寒霜姐姐的名譽嗎?如果你沒了舌頭去說,沒有了雙手去寫,你所謂的王牌還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