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誠猶豫的看向孫寒霜,聲音囁喏:“霜兒,都到這種時候了,你怎麼還問這樣的問題?”
孫寒霜攥緊了拳頭,道:“我就要你現在給我說一句實話,讓我徹底死心;苗誠,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敢拿謊言繼續欺騙我,不用三姑娘出手,我就先讓孫府的下人直接對你下手!”
苗誠驚訝的聽著孫寒霜說出這樣的話,他是真的不敢相信,一個見到蟲子都害怕的失聲尖叫的女人,居然會在今天對他講出可能會要他性命這樣的話;可見發生的這件事真的是影響到了孫寒霜,不然她也不會說出這麼冷酷無情的話來。
麵對著這樣的孫寒霜,苗誠自然也不敢說假話,隻能頂著孫寒霜帶來的強大壓力,硬著頭皮將實話說出來:“從我們相遇到現在,我對你始終都隻有利用之情;我也曾想過要不要試著對你動真感情,可是霜兒,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跟你在一起,我有的時候甚至覺得很自卑。你出身好,才學好,連性情都是好的,跟你在一起,我是真的害怕你會發現其實我並非是什麼才子,更害怕你會對我投來失望的眼神。你越是對我好,我越是想要躲你躲的遠遠的,支撐我跟你一路走過來的動力就是我在不斷告訴自己,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夠甩開你了。霜兒,你真的是個很好的姑娘,可是我,不是你的良人……”
“不要再說了!什麼都不要再說了!”
孫寒霜快要乾涸的眼睛裡再次流出了眼淚,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原來自己真心實意愛上的一個人竟然是在心裡這樣看待自己;她的這場愛戀可真是荒謬至極啊,不僅從頭到尾都是欺騙,而且還充滿了陰謀和詭計,現在想來,這幾個月她的春心萌動,都是最大的諷刺和荒唐。
孫寒霜仰起頭哈哈的笑出聲來,笑著笑著,她就抱緊了身邊的安蘭痛哭起來;這一刻,她是真正的心死了,心碎了……
看著如此上心的孫寒霜,苗誠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不斷地朝著顧言熙望過去,向她展示著自己的無辜和無奈。
顧言熙看著這樣的苗誠,當真是滿心的諷刺和嘲笑,這個男人,在生命遭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對著受害人說一句實話,如此不堪的卑劣小人,難怪能夠跟孫月珊廝混在一起;隻因這二人,真的是出奇的相似。
“苗公子,看在你到現在總算是對我家姐姐說了一段實話,我可以答應你,饒你一條性命;但是,接下來我問什麼,你必須據實回答,如果讓我察覺到你敢用謊言蒙騙我,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苗誠總算是聽到了顧言熙答應下來不要他的這條小命,頓時喜笑顏開,哪裡還顧得上孫寒霜正在掉落的眼淚,又忙跪行到顧言熙麵前,連連點頭說:“三姑娘放心,小的再也不敢蒙騙三姑娘了,隻要是三姑娘想要知道的,小的定會知無不言。”
“很好!”顧言熙圍著桌子轉了一圈,看著桌麵上擺著的兩盞茶水,拿出其中一盞,放於鼻尖輕輕地聞了聞,隻覺得這茶水中隱約帶著一股彆樣的味道,立刻就擰起眉心,朝著苗誠發問:“這杯茶水被你動了手腳,是被你放了毒還是被你放了不可告人的藥?”
苗誠先是朝著孫寒霜所坐的位置瞥了一眼,然後勾著頭,扣著自己的手指,慢聲慢氣的回答著:“三姑娘當真是好厲害的嗅覺,一聞就聞出了這茶中的古怪;小的不敢隱瞞三姑娘,這茶水裡的確是被小的做了手腳,隻是給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在裡麵放毒藥。小的隻是聽從命令,在裡麵放了打量的蒙汗藥,為的就是勸說著孫姑娘將其喝下。”
孫寒霜聽到這話,立刻想到了自己先才是被安蘭和如南搖醒的,再想到如南說的那些話,頓時羞憤不已,衝著苗誠道:“原來她們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想要用藥將我迷暈,然後再對我做、做……那種事,是不是?”
苗誠無奈的朝著孫寒霜解釋著:“我也是沒有了辦法,那個人要我必須照辦,我也隻能聽命行事;那蒙汗藥也是那個人給我的,從頭到尾,我做的許多事都由不得我自己來做主,誰又能體會到我的辛苦。”
孫寒霜聽見苗誠到現在還敢說自己辛苦,當場就被氣笑了;她真是有眼無珠到了極點,不然又怎麼會將小人當成君子來愛慕。
顧言熙打斷了孫寒霜同苗誠的對話,直接問到了正題上:“你一直都說自己是聽命行事,我且問你,你是聽從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