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眼眶發紅的看著母親,沒有任何時間洗漱的她此時正披頭散發,模樣看上去又是脆弱又是狼狽,連說出口的話都帶著明顯的顫抖:“娘,你沒有哄騙我吧?祖父他真的沒事嗎?可是我聽說在我來之前,祖父就已經暈了過去,這好端端的人怎麼就突然暈了呢?這段時間春暉園裡伺候的下人經常在我麵前彙報祖父的情況,一直都說祖父的身體漸有好轉;既然是好轉了,為什麼又突然之間變成這個樣子?”
說到這裡,顧言熙就發作起來,立刻就朝著房中伺候的下人怒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伺候老太爺的?當初我說的那些話,你們都沒有聽進去嗎?我說過,如果將老太爺照顧好,我這個當主子的絕對不會虧待你們,但若是你們照料不周,那就彆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你們是不是認為我這個當主子的是個好說話的人,所以你們就敢對我敷衍了事,嘴上說著祖父的情況一切都好,實則卻是在隱瞞著我重要的情況,是不是?”
麵對著顧言熙難得震怒的神情,伺候在房中的下人們各個都戰戰兢兢的跪在了地上;就連伺候在外麵的下人也都害怕的低下了頭,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聲。
顧言熙惱恨的恨不能打砸了眼前的一切,一雙布滿憤怒的眼睛在看見躺在床上臉色發青的祖父時,一股悲蹌更是無力的從內心深處跑了出來,眼淚也在這個時候掉了下來。
看著這樣的顧言熙,林氏也是滿眼心疼,忙伸出手擦拭著顧言熙臉上的淚痕,勸說的語氣中也帶著哭腔:“嬌嬌,你先不要發作這些下人,到底是他們沒有照顧好你祖父還是在這裡麵另有內情,我們都等文大夫給了診治之後再說吧;眼下,你祖父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顧言熙猛吸了一下鼻子,自己胡亂在臉上抹了兩把,道:“不錯,眼下不是發作這些奴才的時候,但若是真讓我查到些什麼,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顧言熙就朝著文大夫走近了幾步,看著文大夫的背影,焦心的問著:“文大夫,我祖父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他這好端端的昏倒是不是不太好?文大夫,隻要能夠讓我祖父醒來,隻要是對他身體好的東西,你隻管張口,再最貴重的藥材我顧家都能出得起。”
文大夫作為照顧顧府的大夫,自然最是清楚顧言熙對老太爺的孝順,眼下看著這個好端端的孩子變的如此驚慌失措、患得患失,他自然也是痛心的。
於是,就見他在為老太爺摸了脈之後,便回頭同顧言熙說了句:“三姑娘先寬寬心,讓這房中伺候的下人們先退出去一些;這屋子裡空氣流通不好,對病人來說也不太好。老夫現在就為老太爺施針,爭取在最快的時間裡讓他醒過來。”
聽了文大夫的話,顧言熙立刻下令讓房中的下人們都退了下去,隻留下珞梅和母親身邊的一個貼身丫鬟在身邊好隨時幫忙。
至於文大夫,則是在同顧言熙說完話後,就從長子的手中接過了銀針,朝著顧亮頭上的幾個重要穴道就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