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看見呂夫人拽著呂盈盈似乎是在教訓著她什麼,呂盈盈正苦著一張臉,露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樣子,但卻又不敢回嘴。
看到這一幕,顧言熙就壓低了聲音叫身邊的珞梅:“我說盈盈怎麼不再往我身邊湊了,原來是被呂夫人抓著吃家法呢,等會兒你抽個時間去給盈盈遞個話,就說母親將我看的牢,不讓我隨意在景陽侯府中走動,她要是無聊隻管過來找我;我現在的行動目標可是很大的,母親在什麼地方我就會出現在什麼地方,她還是挺方便找到我的。”
珞梅也看見了四姑娘那副被教訓的死死地樣子,在外麵不比在家中,珞梅也不敢隨意放肆,隻能忍著笑,同樣壓低了聲音和自家姑娘說著:“姑娘放心,等會兒奴婢就找個機會,將你的話帶給四姑娘;隻是這四姑娘也是夠倒黴的,原本是那樣歡脫的一個性子,可眼下卻是被呂夫人管束的如此嚴格,也虧得她能乖乖地跟在呂夫人的身邊受教,隻是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看了,又是覺得她可憐,又是覺得她好笑呢。”
顧言熙伸手提醒般的打了下珞梅的手背,說:“這種話你在我麵前說說可以,可千萬不要說給彆人聽,不然定會讓人曲解誤會的。其實,我倒是能夠理解呂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盈盈畢竟是同平南侯府世子訂了親的女兒家,那平南侯府執掌兵權、何等煊赫,想要成為這樣人家的世子妃可不是好當的;呂夫人也是對盈盈寄予厚望,這才對她的言行上進行管束,為的就是將來她嫁進了侯府之後,能夠擔得起世子妃這個身份。以盈盈那樣的性格,若是不在這個時候多多的管著她,將來在她入了侯府的大門之後,可是會鬨出笑話來的,呂夫人這也是心疼自己的閨女,才會對她嚴格教育。還有一點就是今天的景陽侯府來了不少人,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少不得會有些心思不正的東西存在著。呂夫人拽著盈盈耳提麵命,也是擔心她會在這個時候闖禍,萬一衝撞了貴人或者是不小心給自己的名譽上蒙了灰,那可就不好了。”
說著,顧言熙就朝著母親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繼續道:“連我這般聽話的人,母親都因為擔心再三叮囑我,何況是盈盈那邊的情況呢?!”
珞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看向姑娘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就知道姑娘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錯。
這要珞梅原本為姑娘擔心的那顆心也算是踏實了一些,因為她很清楚姑娘和封公子之間的情意;本還擔心姑娘被夫人強硬拉來侯府會悶悶不樂,可現在看來,真如姑娘所言,她並沒有將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而是真的來開開心心同老太君賀壽的。
等眾人來到世安院,老太君身邊伺候的老嬤嬤早就等候在中堂前,瞅見諸位女眷們齊齊出現,便忙掛著笑容迎了上來:“夫人們不辭辛苦前來為我家老太君賀壽,景陽侯府上下自當感懷於心;諸位夫人,老太君已經在中堂等著你們,還請諸位夫人隨著老奴一同進來吧。”
顧言熙規矩的跟隨在母親的身邊,隨著大波人朝著中堂走了進去。
世安院作為老太君居住的院落,不管是修葺還是物件擺設自然是極為講究的,再加上景陽侯府為了老太君的壽宴準備多時,可想此時用來召見京中貴婦的中堂該是有多精致華麗。
好在顧言熙在上輩子已經走過這一遭,所以今生再做一次上輩子一樣的事,倒是也不會顯得有多激動緊張。
隻見她一路安靜持重的隨著眾人來到這中堂,悄悄掃視了周圍一圈,自然是將坐在兩側的四位皇子妃也大略看了一遍;見人人臉上都端著溫和的笑容,心中卻是另有一番心境。
梁武帝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個野心勃勃的男兒,不然也不會做出弑兄殺父的罪行,最終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天子的寶座前,成為這大梁天下的主人。隻是,作為曾經的梟雄,隨著歲月在身上留下來的痕跡,梁武帝的心境也開始慢慢發生著改變。
或許是曾在自己的身上發生過最慘烈的逼宮,梁武帝在漸漸有了年紀之後,竟然開始變的多疑起來,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女都開始防備,尤其是幾位成年的皇子,更是成為他緊緊提防的對象。
雖說在朝臣的再三上奏之下,梁武帝在不久之前為自己選了太子,隻是這太子卻是形同虛設,至今都沒有掌握實權,這倒是讓幾位成年的皇子找到了鑽營的機會,開始暗戳戳的拉幫結派起來。
如今,除了太子妃沒有到場,這四位皇子妃可是各個來曆不凡;在她們的身後,都站著不同的勢力,明明四人在私底下鬥得水深火熱,可是眼下卻是一副相親相愛的和睦樣子,還真是令人覺得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