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老太君,則是在看見身邊這對漂亮的小姑娘之後,心情更是舒朗的緊:“老婆子年紀大了,眼下最喜歡看到的就是這些聰明伶俐的小丫頭們,瞅著她們正值人生最好的年紀,一個個笑顏如花,活的恣意爛漫,就覺得連自己都像是回到了過去一般。”
大皇子妃接過老太君的話,道:“老太君這是說的哪裡話,您老人家眼下才是當值最好的時光呢。這京城上下誰人不知,景陽侯府門庭顯貴,府中子弟更是各個爭氣,這些都是托了老太君您的福氣;就連我們這些小輩之所以有緣聚在這裡,也是因為您的緣分呢。”
這話算是說到了老太君的心坎裡,立刻就讓老太君再次展露笑顏:“老婆子進宮跟皇後娘娘說話的時候,嘗嘗聽到娘娘誇讚自己的大兒媳是個最善解人意且說話好聽的妙人兒,今兒我老婆子算是開了眼界了。隻要每逢大皇子妃開口說話,都能熨帖到我的心坎裡,聽著都覺得舒坦的很。”
“大嫂嫂口似蜜糖這件事京城裡誰不知道?上至皇城裡的那些主子,下到京中各府各院的女眷們,誰人不在提到大嫂嫂的時候讚譽有加?大嫂嫂這口才與人緣實在是令人羨慕,這可就苦了我們這些笨嘴拙腮的其他弟媳了。每每看到大嫂嫂被人稱讚的時候,我們也隻能眼睜睜的瞧著羨慕著,哪怕是同樣努力去做,也隻能望其項背。”端坐在大皇子妃對麵的四皇子妃在這個時候陰陽怪氣開了口,絲毫不管此時在場的其他女眷,當場就撂了大皇子妃的臉。
果然,在這四皇子妃一開口之後,中堂裡的風向和氛圍就悄悄發生了改變。
隻見被四皇子妃暗諷的大皇子妃臉色也不似先才那般好,剛準備開口將這目無尊長的東西給好好收拾一頓,便瞅見同樣也不是個善茬的三皇子妃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四弟妹,你在這個時候說大嫂,這不是讓她臉麵難看嗎?何況,剛才老太君才剛剛誇讚了大嫂,你就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也在暗戳戳的指著老太君偏心,隻誇大嫂,不誇你?”
四皇子妃素來就是個心眼直的,哪怕是在害人,也是喜歡明刀子來,而往往這種人最是容易吃虧,就必須眼下,三皇子妃一開口,就讓她同時得罪了大皇子妃和老太君,立刻就讓她啞巴吃黃連,緊張起來:“三嫂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剛才的那番話也不過是說出我羨慕大嫂的意思而已,怎麼這話落到你口中,卻成了我得罪人的把柄了?”
說到這裡,四皇子妃就趕緊扭頭向老太君解釋著:“老太君,你千萬不要聽我三嫂在這裡瞎說,我沒有要責怪你偏心的意思,也不會認為你在偏心;我真的隻是在羨慕大嫂而已。”
看著四皇子妃如此緊張老太君,便知道這景陽侯府雖說隻是個侯爵門第,但這些得勢的皇子妃和她們所代表的勢力卻也是不能輕易招惹的;這也是為什麼四皇子妃第一時間向老太君解釋的原因。
如今的景陽候雖說沒有實質性的兵權,但正如剛才四皇子妃所言,這景陽侯府如今在京城裡的地位可是輕易不可撼動的,再加上侯府中的子弟頗為爭氣,在京中的不少官署之中都占有一席之地;這樣枝繁葉茂的家族,就算是不能拉攏來為自己所用,也不能輕易得罪了,成為他人手中的利器。
老太君不愧是在京城裡沉浮數十年的老人精了,雖說現在已經是位年紀大的長者,可是在坐的皇子妃之中,她們每個人心裡打了什麼樣的主意,她還是能夠猜出一二的。
這大皇子妃是個口蜜腹劍的,跟她的夫君幾乎是一個路子的人,算不上是一對多麼良善的夫妻,而這三皇子妃更是像毒蛇一樣的人物,瞧瞧她剛才暗戳戳的坑害四皇子妃的手段就不難看出這個女人的手腕和心機有多厲害;而麵對這樣的人,你若是想要跟她交鋒,就必須打起十萬分的精神,但若是覺得自己不是對手,那就趕緊撤走,不然以這種人的心性,可是會到大黴的。
至於這四皇子妃雖說說話不好聽,但這性子還算是光明磊落,不至於太過於招人討厭;而在座的四位皇子妃當中,最有意思的就是這二皇子妃;此女向來是個寡言少語的,哪怕是偶爾開口說話,也是能裝糊塗變裝糊塗;這樣的人就像是一團軟乎乎的麵團似的,看似十分好欺負,但卻又讓人有些忌憚,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錘她一拳吧,不僅把人家打不疼,好像還會暴露自己。總之,嚴格說起來,隻有這二皇子妃才像是個最有臣服的女人,大智若愚於心,讓人永遠都猜不透她的內心深處到底在想些什麼。
老太君看著中堂裡其他不敢說話的女眷們,又瞅了瞅將中堂的氣氛搞壞的三個皇子妃,不禁就有些頭疼。
先才就是擔心她們會向現在這般當眾撕起來,這才故意先將她們請進來跟她說話,在說話的途中也變相提醒了她們,叫她們等會兒當著眾人的麵,哪怕是再看不慣對方也要給我忍耐一下,千萬不要當眾再鬨騰起來。
可現在看來,老太君的一番苦心算是白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