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國一拍腦袋,連連懊惱自己沒想到,自願接了這個活計出了門,劉愛民和張長慶也會給自己找活,一個去壘已經倒塌了一半的院牆,一個撿了柴火堆裡差不多的木頭棒子準備做個柵欄大門。
苗然回到自己房間,拿出半罐子肉醬和一罐子香辣雪菜,這些都是原身帶來的,想了想又填了幾根六必居的醬瓜,等她拿著東西出來,竟然看到張清芳抱的東西裡除了幾個茶葉蛋之外,竟然還有幾大片烤魚片,倒是路紅,隻拿了半罐醬蘿卜,看到苗然和張清芳手裡的東西,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現在誰家都不算富裕,而且東西拿出來是情分,不拿是本分,誰也挑不出毛病來,苗然放下東西拍了拍路紅的肩膀,見她抬頭,對她微微一笑,卻小聲的對著張清芳說:“這個烤魚片就彆拿出來了,這些人一人吃不到幾口,不如留著拆成碎的,以後拌在粥裡解解饞。”
說完對著路紅和張清芳擠擠眼,兩個姑娘瞬間了悟,偷偷的笑了,張清芳把烤魚片抽出來,蹬蹬的跑回屋裡,又跑出來,對著苗然和張清芳伸出手,掌心裡是三顆白白胖胖的奶糖,苗然笑嘻嘻的先拿了一顆塞進路紅的嘴裡,隨即往自己嘴裡也塞了一塊,張清芳把自己的那塊也扔進嘴裡,三個女孩的感情瞬間就提升了不少。
沒一會兒何建國回來,不僅背了一口鍋,還拎著一個布袋子,把鍋按好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粗鹽和兩把山棗山裡紅,讓幾個姑娘驚喜不已,到了中午路紅大展身手做了一鍋玉米碴粥,四周貼了一圈的餅子,張清芳不會做飯自告奮勇的燒火,苗然也沒跟她搶,把醬瓜撕開放到飯盒蓋上,虧得現在出門都帶搪瓷缸子鋁飯盒,不然她們就隻能守著粥鍋哭了。
六個年輕人,年紀最大的是來自河北的張長慶,他在家裡是老大,下麵四個弟弟,一個比一個受寵,他是自願來當知青的,這一句話,大家心裡就都明白了,山西的劉愛民心有感觸的碰了碰他,他在家行三,何建國家是首都的,家中父母早逝,就剩親哥倆,因為沒房子,也因為爺爺奶奶還在沒分家,叔叔伯伯堂哥堂嫂的一個房間住好幾個,他哥找了門路去當兵了,他也不願意跟家裡一個鍋裡攪勺子,就報了名當知青來了,張清芳也來自首都,不過家裡就她獨一個,路紅來自上海,可不是市區的,苗然來自山東,從火車站到現在,大家才真正的認識了對方,其中三個男青年都比女青年大,但即使是這樣,大家也還是統一稱呼對方的名字,因為時代社情,叫哥叫妹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下午三個男的繼續收拾院子,除了倒塌的牆壁和大門之外,廁所也是個問題,因為原來就一個廁所,現在院子裡有男有女,自然得分開,女的這邊就沒什麼活,苗然見幫不上什麼忙,跟大家說了一聲就往後麵山上去了。
其實他們這院子所處的位置非常好,背麵隔著一片矮樹林就是山道,順著山道走過去就是一條清澈的小溪,這是山上流下來的山泉水,清澈甘甜,可以直接飲用,水流繞過半個村子之後,彙集在村子另一側的一處池塘,順著小溪往裡走就是進入青山的山道,風水位置這麼好又這麼大的房子,沒有被村裡人占據,反而給了他們這些知情,倒是叫人有點捉摸不透,不過苗然雖然心裡疑惑,卻也不著急去解開,日子跟雪花似得長著呢,總得給往後幾年的鄉下生活留點樂趣不是?
苗然這會兒出來也不是為彆的,找個借口拿點東西回去,一來他們剛到總要慶祝一下鼓舞大家的心情,二來也是想找個理由去村長牛大叔家串串門,不為以後工作上的照顧,多了解些村子裡的情況總歸是沒壞處,苗然一邊走,一邊用意識在空間裡翻騰,因為得到空間不久就是末世,苗然隻把空間當做倉庫一樣買買買裝裝裝,植物和藥材靠著種子種植了不少,就是沒來及去收一些野生動物什麼的,空間裡除了家禽和家畜,就隻有她在農貿市場買的一對野兔和一對家兔,還有就是魚類和一些海鮮,經過這段時間的繁衍,倒是攢下不少,苗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拿兔子,順手拽了幾顆路邊的長蒿草,手上使著勁兒擰了幾股,把蒿草擰成麻繩狀,然後從空間裡弄了四條巴掌大小的鯽魚來,大魚不是沒有,她不好拿出去啊,這麼淺的河溝,抓到半臂長的魚,還好幾條,誰信呐!
把鯽魚瓜子兩條穿一串拎好,又撿了十幾根稍乾點的細樹枝捆成小捆,苗然便回了,結果剛走到家門口就見到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把院門口給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