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的還有何建國、陳強、吉慶叔和大壯叔四個人,何建國和大壯叔身手好,陳強苗然機靈,吉慶叔是搭頭,因為上次的關係,想叫一個熟悉點的大人帶路罷了,廖軍對於陳強和苗然兩個小年輕還不是很信任,相對來說吉慶叔最老實,比較好撬開口。
廖軍那邊帶了兩個人,苗然隻顧著興奮沒記住對方叫什麼,就隻記得一個姓張,一個姓趙,路上吉慶叔還小聲的跟苗然嘟囔,說是一個張龍一個趙虎,苗然回頭瞅瞅褪去了一層風乾皮變得白白嫩嫩的廖軍忍不住噗笑,這位可不像包拯,反而有點展昭的味道。
畢竟不是打獵,他們隻需要帶能夠勉強過夜和防身的東西,輕裝簡行,到達鐵索橋也隻用了前兩次一半的時間。
苗然把披在後背的狼皮鬥篷卸下來折好,放到後背的麵袋子裡,這還是何建國年前得到的兩張狼皮之一,趕著年前求著村裡的大娘幫忙做了一條褥子一件鬥篷,怕苗然冷,暫時借給她了,進山之後,雪地負重難行,苗然得輕裝上陣,所以才拿下來收好。
吉慶叔和二壯叔在“張龍趙虎”的幫助下拉著鐵閘把吊橋又升了起來,苗然這才想起來,上次她就覺得不對的地方,以青山溝的條件,應該沒能力修築這樣一條鐵索橋,尤其是前幾年大煉鋼,竟然沒有把鐵索拆去融了,所以這個橋的來曆也是個問題。
橋那邊跟這邊,就好像差了兩個月的時間,從橋上下來,就可以感受到腳下的雪層,基本上沒怎麼變薄,廖軍終於有點相信三舅爺的話了,這會兒進山確實不是好選擇。
苗然縮在何建國身後,跟著他的腳窩前進,從年前到現在,下了不知道幾場大雪,村裡那邊尚且有日頭能曬曬,這邊卻全是老林,把陽光密密的擋在上頭,所以腳下的雪非但沒有化得痕跡,反而薄薄的凍了一層脆皮,一個不小心踩到凹處,整個人就陷進去拔不出來。
這也是三舅爺說的雪窩子,還有隻結著一層冰的水泡子,踩進去就跟掉進亞馬遜叢林的沼澤一樣,漸漸的沉下去被活活淹死。
日近響午,他們終於到達了第一個紮營地點,窩棚已經被風雪吹塌壓垮了半邊,窩棚背後的洞裡,那處拇指粗細的水流竟然沒有結冰,眾人便商定在這處休息一會兒,吃過午飯再趕路,因為輕裝,這次他們沒有帶鍋,陳強掏了一個帶提手的鋁飯盒架在還沒完全倒塌的簡易灶上燒了一飯盒的水,每個人分點對著冷水喝了,又特意燒了一盒單獨給苗然灌在她懷中的水壺裡。
幾個人剛剛掐著夾肉的饅頭準備開吃,就見著騾馬不停的騷動起來,二壯叔跟何建國急忙收了手裡的東西,捏住qiang,擺出一副防備的姿勢,廖軍幾個覺得不對,也跟著站了起來。
兩個橘黃色的身影飛速的從山林中穿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嗚嗚~”的叫喚著,獵戶出身的二壯叔和見獵心喜的吉慶叔幾乎同時舉起qiang,卻被何建國一把給按住了qiang管。
“它們在逃命,我們應該對付的,是它們身後的家夥。”何建國的話讓幾個人心裡一凜,能追著狐狸跑的,首先得是食肉動物,跑得快的食肉動物。
“嗷嗚~嗷嗚~”緊張了片刻,山林中都再無動靜,廖軍他們正想說是不是搞錯了,就聽到一聲嚎叫,抻得長長的聲音傳得遠遠的,讓眾人都變了臉色。
“不好!它在傳信!”二壯叔言簡意賅的一句話點破了大家最害怕的事實,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樹林中已經轉悠出兩隻灰白色,呲著牙的身影來。
“速戰速決!”剛剛阻止了二壯叔和吉慶叔的何建國第一個端起槍,對著其中一隻的腦袋就開了一qiang,他拿著的是一把八成新的雙筒獵qiang,這一qiang的威力極大,那狼即便是感覺不對躲了一下,仍然被崩掉了半隻耳朵,血和疼痛,激怒了它和它身旁的同伴,灰白色的身影閃了兩下躲進林中,再次傳來的嗷嗚聲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多。
狼群,到底是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