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去看看吧?”苗然想了想,轉過頭問何建國,好像之前張清芳他們說過,知青們曾經自願組織去探望來的。
何建國無有不從的點了點頭。
這次的馬車會直接駕入縣城裡去,主要目的是為了村裡采購農藥和自行車。
自打苗然他們把票給了生產隊,彆說牛大叔,整個村子都盼著呢,就算是集體出錢買,全村老少也樂意,這可不隻是榮譽的問題,主要是誰家還沒有個著急時候,有了自行車,去哪都方便些。
因為前兩次的事情,苗然對縣裡真是沒什麼好印象,急急忙忙的買了兩罐麥乳精和奶粉,跟何建國去了醫院。
其實苗然跟何建國比車上那些大嬸大娘們知道的多多了,第九大會議上麵再次發表了“隻是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結果就鬨出了這麼一出重要事件來,便是蘇家,也不敢頂風報上去,但還是找人透了話,說紅旗村作為壞分子壞榜樣,應該給予嚴懲。
縱使知青先挑事,可是怕這一片下鄉的熱潮被潑入冷水,也怕蘇家真的不管不顧把事情個牽扯出來,畢竟蘇誌偉是蘇家三代最寶貝的小孫子,所以這次事件的所有錯誤都推到了紅旗村身上,層層級級的發來通告,怒斥紅旗村覺悟不高的,老鼠屎的,以及造·反派的,總總下來,帶頭的槍斃了幾個,關了幾個,整個村子也在省裡掛了名。
至於幾個知青都給予了關懷和補償,重傷的兩個送去工農兵大學深造,輕傷的安排進入工廠務工,總之皆有安排,除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姑娘,和一個回了家的蘇誌偉。
“前一段人還烏泱泱的來探望,這才過了多久,就沒人來了,哎,這姑娘也是可憐,聽說家裡人四處離散的也沒人管她,這往後可怎麼辦哪?”苗然何建國到的時候,剛好聽到屋裡兩個小護士聊天,聽著這話,心裡感歎,一將功成萬骨枯,誰還記得被犧牲的最底層?
“奚秀芬同誌你好,我是青山溝村的知青苗然,希望你能早日康複。”苗然看著躺在病床上濃眉大眼的秀氣姑娘,乾巴巴的說了一句,轉過頭看何建國。
“奚秀芬同誌你好,我是青山溝村的知青何建國,希望你能早日康複。”何建國把麥乳精和奶粉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回過頭看到苗然一副尷尬的模樣,微微搖頭,刻意學著她的話也說了一句。
“呀!你們看!”小護士本來看著那兩罐麥乳精和奶粉,心裡還想著反正病人也昏迷中喝不了,乾脆回頭她拿回去給大家分一分,貼補貼補家裡的老人小孩,大不了她往後多看顧幾眼這個病人,眼神剛從麥乳精上挪下來,就震驚的瞪大眼,抬手指著病床,聲音都顫抖起來。
“何…建國,你…好……”昏迷了半個月的病人,正努力的睜著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卻又緊緊的盯著何建國,用變得乾澀沙啞的聲音努力擠出了一句話。
“……”苗然一臉狐疑的看向何建國,他該不是言靈體質吧?還有這姑娘到底跟他是什麼關係?雖然沒把何建國說的定娃娃親的事兒放在心上,可這會兒苗然的心裡仍舊不痛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