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這玩意兒邪性,碰著傷著的,容易遇見鬼打牆,我爸以前就遇見過一回,後來還是撒了童子尿才出來的,所以我們看到了也都不碰它。”抓著牛娃小聲的問了兩句,得到意料之外又理所當然的答案。
苗然默默感歎了一句,三舅爺真是老奸巨猾,什麼打狐狸,明顯是叫那些當兵的傳話呢。
進山之行,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可對於眾人來說,收獲已經足夠豐富,甚至算得上是驚人,這些金銀會暫時放到村裡,由幾個人看管,到時候去統一換錢,回來按人頭分給全村老少。
出發的時候是淩晨,回來依舊是淩晨,一夜沒睡的兩個人都疲憊不堪,勉強敲開門,話都沒顧上說幾句就去睡了。
苗然迷迷糊糊中聽著有人吵架的聲音,激靈一下坐起來,嚇得趴在她枕頭邊呼嚕的小貓也跟著蹦起來,她把小貓抱在懷裡安撫了兩下,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聲音。
“張長慶你是不是有病?!”張清芳的聲音尖銳又嘹亮,感覺像是惱羞成怒了似得,而且語氣尖利的針對對象竟然是出了名的老實人張長慶?
“整天不乾正事,就去探聽彆人隱·私的才叫有病!”叫苗然更驚訝的是,張長慶竟然回了嘴,並且語氣也十分的不好,甚至很糟糕,所以張清芳這個刺兒頭到底乾了啥,竟然惹得一向用憨厚笑回答一切問題的張長慶都發了火??
“行了!你們兩個都消停點,不說何建國和苗然在睡覺,就算是叫你們倆吵,吵下去能有什麼結果?張清芳你確實不對,不管張長慶經曆什麼,你都不該去打聽,難道彆人挖你的隱·私,你樂意啊?!張長慶也不對,她到底是個女生,你說話那麼難聽,她能不生氣嗎?!再說她回來告訴你,是不是為了你好,不想你受騙?”路紅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輕斥著兩個人,但是院子就這麼大,聲音再壓低,也叫苗然聽了個明白。
順著話音一想,苗然就大概知道怎麼個情況了,張長慶從昨天回來就不對勁,路上何建國跟苗然說過,他追求女同學的事兒估計沒戲,雖然何建國也不長出村子,可他的消息來源還真不少,苗然猜測著,可能彆的知青裡也混了像他一樣的人,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各個村裡都有。
何建國說,那個女生有點嫌貧愛富,在張長慶麵前做樣子,張長慶送東西過去都來者不拒,背後卻沒少說張長慶是傻子,又說他是家中老大,往後要養活父母不說,還要養活一堆弟妹,隻有傻子才會嫁給他這個傻子。
“我不也是為他抱不平嗎?咱們這天天累得跟死狗似得,說是保重身體,才分一個雞蛋吃,他全省下去給那女的,前幾天我看到他都迷糊的快暈了,結果那女的拿了他的雞蛋送人情,還反過來說他是傻子……”張清芳抹著眼淚,小聲抽泣著,她是有些愛打聽事兒,那不是在農村閒著沒事兒乾嗎?也不至於說她是長舌頭的老娘們啊。
“我知道,昨天我返回去聽到了,對不起張清芳,我不該那麼說你,可是你老這樣不好,你是城裡來的姑娘,要注意點素質,也要顧及一下彆人的感受,之前你帶著隔壁村知青來,我們其實都不喜歡,他們不僅蹭吃蹭喝,還老亂翻亂看,我都沒告訴何建國和苗然,有個姑娘偷了豆油,倒在一個小藥瓶子裡揣兜了,還有個小夥子拽苗然的窗戶來的,至於你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往後注意點吧。”
張長慶呐呐的道了歉,心裡還是有點彆扭的不服,就是聽到了那姑娘的話,所以才不希望彆人都知道,因為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像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