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蝦米也能翻天,是我疏忽了。”何建國懊惱的歎了口氣,他自認想的比較周到了,現在看來還差很多啊,這樣的狀態可不行,他將來要走的路艱難凶險,一個不注意就可能萬劫不複,到時候叫他的嬌妻幼子如何自處?
喂喂,是不是想太多了?
剛剛說消消停停的準備秋收的兩個人,被奚秀芬兩張紙條炸的提前忙活起來,借著進城采買的名義,想去革委會見一見奚秀芬,表達一下“謝意”,卻得知她帶著準未婚夫回北京見家長去了。
“哎~這姑娘也是命運多舛,早點回去不就啥事兒都沒有了麼。”苗然歎氣,蘇誌偉前一段還來了封信,說了自己跟幾個知青的近況,他被家裡安排著進了銀行,整天數錢數到手抽筋,其餘人等,或當工人,或上了專科學校,結局都不錯,就是紅旗村沒落著好,前有虐待知青,後有盧瞎子跟特務勾結,現在每次都被提名批評,就連指標都比旁處多出幾分。
“總會見到的。”既然是用誘餌引他,就證明對方不敢輕舉妄動,那麼他跟大姑就都有喘息之機。
這一等,就等到了秋收。
今年的秋收,才真正算得上是知青們參與的第一個秋收,臨時學校裡也放了假,孩子們也要回家幫忙,大些的下地掙工分,小點的在家做飯送水,全村老少萬眾一心,齊齊舞動鐮刀,為新一年的生活揮灑汗水。
春耕的時候,村裡已經估算過去年的存糧分量,大概能支撐今年三分之一的公糧,所以在糧食方麵,村裡征求了幾位積年老人的意見,額外種了不少其他種類的作物,比如說棉花,這幾年棉花票少,一家頂多分半斤,現在迎娶出嫁的,誰家還不多添一床鋪蓋,而且東北的冬天,也需要棉襖棉褲禦寒,所以今年村裡自給自足,中了一大片棉花。
他們先收的棉花,收棉花比較費勁,摘棉桃的時候要小心彆紮了手,還得注意不能讓棉花裡帶著棉桃殼跟秧葉,不然彈出來的棉花有雜質,最關鍵的是,棉花不是一次性收完,因為得等棉桃裂開,所以基本都是一天一溜,後來就改成收一天彆的作物,再回來收棉花。
交叉式作業,讓人們更容易疲憊了,饒是路紅變著法給大家做點吃的,也挽救不了因為勞累而喪失的胃口,最後還是村長,發令說保證秋收體力,也是為了鼓勵大家的乾勁兒,先殺一頭豬,等收完了糧食再殺一頭!
先殺的這頭就是知青點的,被村裡以公價收購,等劃工分的時候,一起發錢,這頭豬吃的全是每天早上打來的還帶著露水的新鮮青草,又有苗然偷著扔豬飼料,才半年,就漲得跟生產隊的老母豬似得,殺完一上稱,足有兩百二十多斤,算上豬毛子得有兩百四,全村老少樂得臉上開花,見著幾個知青都連連稱讚“養豬好手”,最後這個稱號被大家光榮的賦予了張長慶,誰也沒想到,不過是一句玩笑之語,竟然給他帶來了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