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芳,咱們被抓來多久了?”苗然有些惡心的蹭著背後堅硬的地麵挪動兩下,再次發覺自己也沒癱瘓,隻是手腳都被捆著。
“不知道,我也才醒過來一會兒,你怎麼樣?我看那人的一拳頭可重多了,你說你怎麼那麼傻?叫你跑就趕緊跑啊,他們要抓的是我,抓了我肯定沒閒工夫去追你的!”張清芳的語調中帶著哽咽,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她連累彆人,剛剛叫不醒苗然的時候,張清芳都要被愧疚感和罪惡感折磨瘋了。
“不,這次應該是來抓我或者我們的。”苗然苦笑,她托大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叫她一個人跑路,看著張清芳消失無蹤,不說這一年的情誼,就是張家跟廖軍都不太可能放過她,雖然她有後台,可誰平白無故就願意樹立起兩個強大的敵人啊,何建國已經那麼辛苦了,再說她不是還有空間在麼,相信總有機會活下去的。
“你……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剛才聽見他們說要把我們連貨一起送走,你說,我們會被送到哪裡去?”張清芳顯然不信,覺得苗然是在安慰自己,在她的心中瞬間將所有的恐懼,所有對苗然的愧疚都升級成了感激與崇拜,這是一位大公無私,勇於犧牲奉獻的好同誌,好朋友!
“嗯,我大概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也不是最壞的,我們現在還活著不是嗎?”苗然知道張清芳誤會了,不過也沒多解釋,還是讓單純的人繼續單純吧,從根本上來說,她確實也是受了張清芳的連累沒錯,如果是她一個人被抓,最起碼跑起來更容易一些。
苗然一邊小聲的跟張清芳交談,一邊用三舅爺當初給她的那把小刀輕輕的割斷手上和叫上的繩索,又側耳聽了半響,她們似乎被關在了一處地下室,因為沒有風,但是遠處卻有彆的聲音,譬如老鼠的叫聲。
“你彆動。”苗然解決完自己,悄悄的挪到張清芳身邊,見她似乎被嚇了一哆嗦,連忙抱住她,小聲的說了一句,摸索著她手腳的方向,開始割繩子。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苗然把張清芳的繩子割斷後,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彆動,自己則起身,順著牆壁的方向摸索著,她們所在的房間應該不大,而且隻有她們兩個人,隻是……摸到牆壁的一側,苗然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下,摸了摸身上的挎包,還是沒有動,她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翻過她的包,如果貿然拿出一個手電筒或者一盒火柴來,容易露出馬腳,要知道三舅爺給的小刀,她都是學著電視劇電影裡那樣藏在褲腰帶裡的。
水泥牆即便是再光華,也會有疙疙瘩瘩的粗糲手感,可苗然摸到側麵的牆壁時卻隻感覺到一片冰冷的光滑,曲起手指輕敲,清脆的響聲入耳,黑暗中,苗然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事如所願。
苗然從來沒有想過,這句話有一天會讓她覺得難以接受。
刺眼的燈光穿透玻璃帷幕,從三麵晃向房間,苗然一邊抬手擋住眼睛,避免被強光晃瞎,一邊轉身貼近張清芳,按著她貼向房間內唯一的一麵牆壁,剛剛的一刹那,足夠她看清當前的環境,她們竟然被關在一處三麵是玻璃的隔離房間內,左右兩側似乎也關著什麼人或者動物。
“我說過的,不能小瞧任何一個女人,尤其是聰明和漂亮的女人,因為她們很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隨著稀落落的掌聲傳來的,是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有時候,一句話就能辨彆出很多東西,比如抑揚頓挫,平翹舌都分得清清楚楚,比未來要推廣的普通話還要標準的話語,比如有點輕卻不陰柔的長聲調,又比如,聽上去就讓人想到“乾淨”兩個字的嗓音。
“做為新郎,馬向東同誌出現在這,可真叫我驚訝,同時也為奚秀芬同誌覺得惋惜。”苗然慢慢的放下手臂,輕輕的睜開眼,又輕輕的向著玻璃門後,穿著一身乾部裝,胸前還彆著一枚閃閃發亮的24k純金主席像章的新郎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mmp,就知道是你這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