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往上爬!”何建國將繩子綁在苗然腰上,示意她踩著自己的身體往上走,苗然咬著牙奮力的踩著他的大腿,被他托著往上,大概爬出一人高的距離,那些老鼠已經反應過來,正排著隊的往華表上竄,有的落入水中,瞬間吱叫一聲,沉入水底,片刻之後又翻浮上來,成為一具屍體。
華表大概有五六米高,堪堪能雙手合抱,下麵被侵蝕和攀爬的光滑所以不好爬,上麵因為盤著四獸的花紋,反倒是好一點,苗然又爬出一米多的距離,看著老鼠已經攀到何建國腳麵,把一瓶敵敵畏對著華表四周的水麵倒了下去,掏出手槍,對著通道口方向先開了一槍,對著水麵又是一槍。
高溫高燃的藥水順利的被點著,嗆鼻的味道刺激的苗然淚流滿麵,看著何建國甩掉腳麵的老鼠,順利的跟了上來,苗然才忍著胸腔的疼痛開始使勁兒的往上爬。
這個柱子之所以說像華表,就是因為它的頂端,有著一對翅膀樣的支出,剛好比洞頂高出這麼一點點,到時便可以踩著這塊爬出洞口。
大概下方的水裡也有某種可燃物質,讓火焰持續的燃燒著沒有熄滅,苗然的屁股和後背被烤得生疼,手掌也磨破了,身上還發出刺鼻的藥味兒和被火氣熏染的怪味,這讓她狼狽極了,可是等何建國爬上來托著她的屁·股時,她還是回頭瞪了他一眼,喂,這個時候不要占便宜!
何建國更慘,鞋子被老鼠鋒利的門牙啃了好幾個洞,黑色的襪子顯眼的從洞中暴露出來,甚至右腳還露出了小趾,因為距離“火麵”較近,被高溫熏得灰頭土臉,剛剛長長了一點的頭發也卷曲了一塊,萬幸的是,沒有受傷。
看著上方還有兩米來高的距離,以及下方不死心,已經開始想辦法“搭橋”往另一塊華表上攀爬的老鼠,苗然咬著牙,忍著鑽心的疼痛,加快速度的往上爬。
何建國在後麵看著,知道她體力差不多了,快手快腳的跟上來,拽住她像袋鼠一樣往懷裡一藏,解開繩子將兩個人重新綁在一起,像兩把合在一起的勺子,完美的契合在一起,這才弓著腰,繼續向上。
苗然不想成為累贅,可她的手心和手指真是疼的不行,將自己整個縮小在他的懷裡,順著他的姿勢調整自己的姿勢,儘量給他減少麻煩,這會兒再看自己的手指,才發現十個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破了皮,為了爬石柱,她早就把手套扔了,這會兒破皮的手指頭正沁著血珠子,十指連心,怪不得這麼疼,想到剛剛她英勇的空手灑農藥,不禁有些後怕,媽蛋,敵敵畏不會順著血液進入她的身體,然後中毒死掉吧?
“到了,然然,你先過去。”到了華表的翅膀處,何建國把繩子鬆開,雙腿卷住石柱,雙臂托舉,將身體拉抻,護著苗然往洞口邊緣的土地上爬。
苗然點頭,也不管手了,用前臂抓住地上的草稞子,大腿一登,終於把身體的四分之三攀到了地麵,手下的草稞子因為吃力,被她揪下一大把,苗然隻得又去拽彆的,正劃拉的時候,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她的視線,胳膊被拽住,來人使勁兒的將她拖到一旁。
苗然抬頭,剛要道謝,一把槍頂到了她的太陽穴,伴隨著哢噠的上膛聲,還有對方輕柔的問候:“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