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三十,何家的叔叔們都回了京,今年算是一家團圓,老爺子老太太又平安歸來立了大功,無論如何也要回來聚一聚,順便商量下將來的安排。
因為家裡有幾個老爺子在,又是新房第一年,何建國跟苗然商量著,年夜飯早點在家吃,然後去何家再吃一頓,等到晚上吃了餃子再回來。
何保國自然是跟著弟弟弟妹一起行動。
到了三十這一天,一大早的兩個孩子就興奮的爬起來跟著爸爸和大伯四處轉悠,貼對聯掛錢兒,又跑到廚房找媽媽要油炸的各種吃零食,帶著貓東邊跑西邊顛兒,偌大個宅子都不夠他們倆嘚瑟的,五個師父分兩撥,一夥在書房裡現寫對聯,順便寫過年祭祖的祭詞,他們雖然隱世不出,該做的一點都沒落下,一夥在待客的房間裡捧著零食看電視。
“然然這個蝦乾做得好,脆生,連皮都能吃。”作為海邊城市長大的人,苗霈自然還是喜歡這些海貨,他自己吃還不算,順手給交叉著爪子趴在他旁邊的小豹子也塞了一個。
小豹子內裡是真·山貓,不太喜歡吃魚蝦之流的,更喜歡野味肉乾,不過它還算給麵子,咬了兩口,大概實在是不愛吃,叼著送到了兒女們的貓食盆裡……沒錯,根據幾隻不同的脾性,苗然預備的貓食也不一樣,尤其是大貓和小豹子,因為年紀大了,要特殊照顧,所以平時都是分開喂的。
五個師父、一個老丈人、何家五口加上許大哥許嫂子,總共十三口人六隻貓,做了十八道菜,熱鬨的氣氛叫幾個師父都忍不住被熱氣熏了眼睛。
苗霈也高興,家裡兄弟子侄雖然多,卻都四下離散,妻子去世後,他一直有種股苦苦伶仃的淒涼感,如今有了女兒、女婿,還有了兩個活潑伶俐的外孫和五個朋友,他覺得自己也是老來得福了。
幾個老人不自覺的喝得有點多,吃過了飯就被趕去休息,苗然跟何建國兄弟倆帶著孩子回了何家大宅。
“你們這是吃現成來了?雖說不是外人,可作為小輩,又是新進門的,也不該這樣偷懶吧?”一進門,正好趕上何家小姑端著一盆水果從廚房出來,走在前頭的何建國跟苗然頓時挨了呲。
“你怎麼在這?淩峰當上門女婿了?”上次找事兒,何建國沒來得及說,何小姑就被何家老爺子老太太給懟了,這會兒何建國依然沒趕上趟,因為他身後抱著兩個孩子的何保國已經豎起眉毛對著何小姑開炮了。
“何保國你怎麼說話呢!那是你姑父!”何小姑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轉而又惱羞成怒。
“淩峰娶了你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黴了。”何保國絲毫不懼她,雖然父母的事已經說清楚了,但何保國仍然忘不了當時的仇恨,尤其是這些年這個沒腦子的小姑越來越蠢,每次何保國都煩得恨不能把她嘴縫上。
何小姑愛挑事兒,可戰鬥力卻不行,加上不知道大哥大嫂“去世”的真相,對著何保國終歸是有點心虛,跺跺腳跑到屋裡告狀去了。
“這個淩峰越來越鑽營了,大過年的不在家,跑老丈人家溜須,想來也是看著何家熱鬨了,也想分一杯羹。”何建國拉著媳婦兒看了一場戲,一句話沒插上,不過卻把何小姑出現在這裡的理由點了出來,從回了京他就沒閒著,除了忙家事,還要忙公事,首都上一層的人物家庭成員等等他都摸清了,包括自己家這些。
苗然在旁邊靜靜的聽著,作為何建國的妻子,該知道的她基本都得了解,因為這可能幫不上忙,卻不會拖後腿,所以說高乾家庭的兒媳婦也不好當啊,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了這份沉重的責任的,就連她都沒有十足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