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走在街上,看到一個老外,大家都會不自覺的把驚奇驚異的目光投遞過去,克製點的就站在旁邊看,不太克製的乾脆就把老外圍著像看動物園裡的猴子似得,並且還伴有各種嬉笑之聲,這種行為屢禁不止,後來還上了小學守則,專門列了一條“不要尾隨圍觀外國人”。
這一條苗然小時候聽媽媽講過,她媽媽剛參加工作公差去北戴河學習,結果遇見了一夥外國旅遊團,他們坐的客車被團團圍住,大家爭先搶後的往上衝,將四周的道路圍得水泄不通,最後還出動了公安和交警,那群外國人才脫身。
好吧,不可否認,就算是來自新世紀的她,在上學時候看到某些外國人也還會多瞟一眼看過去,實在是因為外國人好看的極好看,醜得極醜,剛從村鎮出來的她也難免生出點好奇心來,那也比一個高中同學好些,那位學法醫的高中女同學最大的願望就是集齊外國人的七色眼珠做標本,聽起來就覺得可怕。
“回頭我問問。”對勇於犧牲的廖軍,何建國還是佩服的,其實生在軍人(間諜)之家的他才是最適合做臥底工作的那個,不過他沒那麼偉大的情懷,以前是惦記著哥哥的工作危險,他要好好活著,要保留何家長房他們父母的血脈,後來就變成了責任,丈夫的責任,父親的責任,現在又增添了家族的責任。
張清芳聽了這話不禁鬆口氣,就連張長慶本來緊張的態度都一下子放鬆下來,從插隊到現在,何建國一直是他們的主心骨,這個想法在廖軍升到市局的時候都沒變過。
吃過飯,張清芳跟張長慶一頭鑽入了書房,跟著二師父四師父瘋狂的看書補課,張長慶的妻子則帶著孩子在院子玩老鷹捉小雞。
苗然跟苗霈父女倆站在廊下,一人捧著一個馬克杯,喝著香氣濃濃的奶茶,嘰嘰咕咕的說著捐獻實驗器材的事兒,順便小心的刺探一下苗霈為什麼對苗家其他人這麼反感。
“這是好事兒,隻要來路弄清楚,就光明正大的捐,現在打著捐獻的名義回來尋親的海外人也有,咱們這不算紮眼,至於苗家……然然,人心隔肚皮,就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也一樣,我離家這麼多年,家裡人變成什麼樣都不知道,防著他們也是有理由的,何況你二伯……”苗霈對於女兒的決定是給予極度讚揚和肯定的,但是提及苗家人,就有點吞吞吐吐起來,糾結了好半天一抹臉,到底還是把自己心裡那點不滿和不痛快倒了出來。
苗然聽了自己親爹一肚子的苦水之後,腦子裡第一時間響起來的,就是一首叫做《哥要風流》的歌,這首曲子內容她已經不記得了,可用這四個字來形容苗家二伯,那可真是十足的貼切。
作為苗家孫輩當中最小的一個,她長大的時候,堂哥堂姐有的都已經成家立業,甚至有的已經遠嫁他方,逢年過節的時候倒是能見到人,可說了解還真沒那麼深,所以她還真不知道那個逢人就笑,風度翩翩又儒雅異常的二伯竟然能惹下這麼些風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