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咱們還有個幸福的,有她的帶動和傳染,我們以後都不會差了的。”老四向梅離著窗戶最近,最先聽到何建國這一嗓子,往外瞥了一眼,撲哧一笑打破了屋裡有些凝肅的空氣,一邊指著取笑,一邊開解眾人,未來的路還長著呢,誰又能肯定幸福不會來敲門呢?
“是啊,按說我們都是結婚十年,可我跟我對象那真是土埋半截,全為孩子喘口氣了,他們卻跟剛戀愛的小年輕似得如膠似漆,叫人見了就羨慕得不行。”這方麵王春妮最有話語權,按說她跟她丈夫感情就算好的了,一起下鄉,一起高考,一起上大學,基本上沒怎麼吵過架,可同時也沒有像苗然跟何建國那樣甜甜蜜蜜過,仿佛他們的婚姻就隻是婚姻,苗然那樣的才叫愛的結合。
“人與人不一樣啊,姐夫表達的比較含蓄罷了,前兒不還說你照顧孩子累著了,要接過去照看兩天。”苗然走過來,開窗對著何建國揮了揮手,表示自己聽到了,轉身拎著外套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誇獎王春妮的丈夫。
她倒不是恭維,現在能主動幫忙帶孩子的男人真的不多,尤其對方還是個大學生,所以餘和平跟王春妮的丈夫都算是不錯的了。
“怎麼了?”苗然下樓就看到正跟宿管聊天的何建國,看上去不像是有事兒的樣子,可他們倆才分開不久,連一小時都沒有呢。
“沒事兒,我回去才知道今天是寢室老六的生日,剛好他們說晚上一起吃飯,讓我叫上你,因為平時沒少蹭咱們的吃喝,想好好感激一下你,順便讓你把寢室其他人也叫上熱鬨熱鬨。”宿舍沒電話,何建國也不想找人帶話,反正他也沒事兒,前後腳的就跑這一趟了。
“好啊,我問問她們,你等等,我那點東西你帶回去,算是給他的生日禮物吧,晚上吃飯人多的話,也不好掏出來。”苗然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就是暗戳戳的想要聯誼一下,就算不成也能多個朋友,畢竟現在是結交人脈的好時候,誰能保證這些莘莘學子當中將來不會出現幾個一飛衝天的能人。
何建國笑眯眯的點頭,乖乖的站在樓門口等著,英俊帥氣的模樣引得進出的女學生們捂著嘴小聲的竊笑。
苗然重新回到宿舍把有人請客的事兒說了,除了要帶孩子的王春妮跟剛剛被打擊的暫時不想麵對人群的楊柳之外,全都積極響應起來。
苗然趁著她們在那翻衣服打扮的時候,悄悄的翻著合適做禮物的東西,她以前就是積攢東西的小能手,家裡能翻出無數嶄新未拆封的東西送人,這倒不是刻意留的,每個女孩子似乎都有那麼點點購物癖,在某一個時段非常的迷戀某一類東西,譬如杯子、碗盤、日記本、小擺設、小首飾、化妝品等等,出於一種囤貨心裡,家裡常常堆疊如山。
這時候送新奇和貴重的東西顯然是不行,苗然扒拉來扒拉去,在鋼筆跟筆記本之間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選了一個她自己做的筆記本,當時她的基友沉迷於皮雕,經常拉著她一起討論,最後她沒經住誘惑,自己下手買了一套工具,但是隻做了兩個筆記本和一個零錢包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染成藍色的牛皮外殼上隻簡簡單單的刻著幾個字“業精於勤,荒於嬉”,另外一本紅色的上麵則刻著下半句“行成於思,毀於隨”,這是出自韓愈的一句話,曾經被她拿來當做座右銘,不過……也就真的是座“右”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