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空穴來風,當年她家附近有個叔叔,因為喜歡做家務,在家洗衣服收拾房間的時候,套著他媳婦兒的舊連衣裙當罩衣,就這麼一件小事兒,被嘲笑了三十來年,到老了,一群鄉親們提起來還能哈哈幾聲出來。
想到當年,苗然忍不住麵色悵然,去年借著帶孩子遊玩的機會,她回了趟老家,想看看年輕時的父母和幼年的自己,如果有機會親近甚至協助一把也是好的,可打死她也沒想到,父母是見到了,自己卻沒了。
前一世她媽被蒙古大夫說“宮寒,不易受孕”,結婚頭幾年沒少受奶奶的白眼,等她出生,證明她媽媽能生,那會兒堂哥也早兩年出生了,生了女孩的媽媽依然不受待見,今生卻不一樣了,她媽進門第一年就生了對雙胞胎男孩,彆說重男輕女的奶奶,就連她爸都差點把她媽打板兒供起來,為了兩個兒子,抽煙喝酒打麻將這些年輕時候就在的陋習竟然全改了。
這個世界沒有她,可這個世界的父母還活得好好的,正在為他們的兒子努力的賺大錢買大房子,父慈子孝,夫妻和睦,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蒸蒸日上,而她,那個曾經被算命先生說過是“大海水命,夫妻之鏈”的女兒,卻無從
失落、遺憾、欣慰、高興,種種矛盾的心情讓苗然一下子就病倒了,這一病拖拖拉拉小半年,在何建國帶著兩個兒子圍前圍後的關照,苗霈擔憂的噓寒問暖中,慢慢苗然也看開了,曾經她也想過,用自己的命去換父母的命,現在她好好的活著,父母也好好的活著,還有什麼比這更過不去的事兒?何況他們彼此都過的很幸福美滿,她應該知足。
……
從機場抵達市區的時候,已經臨近夜晚,清冽的寒風中,各大奢侈品的品牌閃閃發亮,許多西裝革履,貌似成功人士的男女嘰裡咕嚕的討論著金融相關話題,仔細辨彆起來才發覺其中包含著多種口音的多種語言。
蘇黎世是歐洲最富裕的城市,也是曾經被評論為“生活質量最好”的城市,街頭上來來往往的全是一水兒的名車,這對轎車剛剛普及國內不久的土包子·何建國來說確實很有吸引力,男人少有不喜歡車的,要不是工作身份在那,何建國估計也得囤上幾輛。
苗然無意節外生枝,但是架不住何建國非要帶著她玩,還說難得到這個童話故鄉來,應該多拍點照片,等將來年紀大了,到時候給她開個個人展……然後苗然就當了好幾天的模特,等拍完了七八個交卷才反應過來,到底是給他開個展,還是給她開?
這個疑問直到二人雙雙退休才得到答案,已經叱吒政壇的大人物何建國開了一個叫做“摯愛”的個展,裡麵從國畫到油畫,從生活照到藝術照,隻有一個人物,那就是他心愛的妻子——科研界鼎鼎有名,諾貝爾化學獎得主,苗氏科研室總負責人苗然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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