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起來,少年清越的嗓音帶著:“怕就閉上眼睛,我不會摔著你的。”
團子當真緊緊閉著眼睛,還嘰嘰咕咕的催眠:“檬檬不怕麥麥不怕,檬檬不怕麥麥不怕……”
她不僅自我催眠,還不忘捎帶上顧野一起。
顧野心都讓她念化了,他家小寶貝兒有點可愛啊!
他伸著脖子,拿下巴蹭了蹭團子的小發旋:“嗯,小乖的魔法真厲害,我現在不怕了。”
誒?
她沒有用魔法呀?
小團子還沒反應過來,顧野已經帶著她平穩落地了。
他把人抱出海洋球:“小乖落地了,可以睜開眼睛。”
小團子試探地睜開一隻眼睛,悄悄地瞅了瞅,確定已經下來了,她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顧時深趕緊把人接過來:“寶貝兒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傷到?”
團子坐爸爸大腿上,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她一雙腿現在都還軟的,渾身沒力氣。
“沒有傷到,”她奶乎乎的解釋,“檬檬知道受傷了,爸爸和麥麥要擔心。”
所以,她才爬高高的地方躲起來,結果誰知道爬上去了就下不來。
小團子有點小委屈,又有點不好意思,抓著爸爸的外套,把臉埋進爸爸懷裡。
爬上爬下一場,顧野臉不紅氣不喘,他斜了眼老太和那小男生,眼神冷冰冰的問:“小乖,就是他罵你的?”
提起這事,團子又生起氣來,她鼓起腮幫子,大眼睛亮若星火。
“對的,”現在爸爸和麥麥都在,團子立馬小嘴叭叭的告狀,“他說檬檬不是顧家的孩子,說我是爸爸撿來的,還說檬檬是沒媽媽的野孩子,她們還打婆婆。”
團子也護短的很,在她眼裡,沒有蘇紅不應該先動手的規矩,她隻知道婆婆臉上都被抓傷了。
顧時深已經知道事情經過,現在隻等對方能做主的人來,直接就處理掉。
顧野開始在脫校服外套挽袖子了,他朝著那小男生一吼:“躲什麼,給我出來。”
論打架,顧·狼崽子·野表示,他是最專業的。
即便是當著一眾人,欺負個幾歲的熊孩子,太以大欺小不厚道,他也不在意麵子。
管他是誰,隻要敢欺負小乖,他一個都不放過。
紅羽絨的老太看顧野很凶,就像是街邊上常見的那些不要命的混混。
她心虛地把孫子往身後擋:“乾什麼?你們要乾什麼?光天化日的欺負個老人孩子,你們要遭天打雷劈。”
周圍圍觀的人大部分都是同小區的,見這情景,不免有人皺起眉頭勸起來。
“隻是小孩子打鬨,不如算了。”
“也都沒出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也是,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顧野冷笑兩聲,直接不留情麵地駁斥回去:“算了?說我妹妹是我爸撿的能算了?那你們各家的孩子,全都是垃圾桶撿的野種。”
這話一落,頓時所有人表情都不好看了。
“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我妹真信了這話,我爸怎麼退?”顧野才不顧忌這些外人,在他眼裡,就隻有小乖和爸爸是重要的,其他人得罪了也無所謂。
幾句話就堵的所有人啞口無言,對隻要沒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這些旁觀的外人最善於做個勸和的老好人,不過他們遇上的人是顧野。
顧野不吃華國這套所謂的“情麵”,是非曲直該是怎麼樣的就是怎麼樣的,特彆事關小乖,他絕對不允許團子被人白白欺負。
顧時深安撫好團子,抬頭掃了全場:“我家小孩說話太直,不過他說的對,除卻他們家,還有誰對我家有話要說的?”
他一問,在場其他家的人都鴉雀無聲。
顧時深緩緩勾起嘴角:“我顧時深給機會,現在就說,不然過了這茬,我曉得誰再在背後閒言碎語,彆怪我姓顧的不客氣。”
本以為一個藍眼睛的小孩不好說話,結果大家沒想到,顧時深更不好說話。
顧氏本就已經夠招搖,甜檬又越來越有名氣,小團子身為甜檬小公主,即便現在真容還沒在網絡上曝光,可在同小區的人眼裡,早就非常引人注意了。
不過小區裡基本都是獨棟彆墅,各家往來很少,從前小團子又不來遊樂區,故而即便有背後說閒話的,沒當麵說一家人也當不知道了。
但現在鬨到全家最寶貝兒的小團子麵前,這下就捅馬蜂窩了。
這時,一個拎著西裝三四十歲的男人,滿頭大汗地跑進來。
“兒子,小寶兒被咬了,你快看看。”紅羽絨老太眼睛一亮,像找到了主心骨,連忙把孫子帶牙印的手臂給男人看。
男人皺著眉頭,眼底閃過心疼。
老太得意極了,她瞥顧時深一眼,哼,她兒子來了,那小丫頭敢咬小寶兒,一會有他們好看。
“兒子,就是他們家的那丫頭咬的,”老太指著團子告狀,洋洋得意的說,“我兒子可是大公司副總,現在乾著新城區的大項目,你們要是道個歉,我還能幫你們說兩句好話。”
顧野雙手環胸,嗤之以鼻。
他彎腰,湊到顧時深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顧時深點頭,他目光銳利到落到男人身上,審視的上下打量他:“你……”
一句話沒完,那男人忽然疾走到顧時深麵前,雙腿一軟噗通跪下了——
“顧總,是我教子無方,束母無力,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代他們給小公主道歉,回去教育了,改天讓他們親自上門負荊請罪。”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這是什麼神展開?
做好大展身手,把人狠狠打臉一頓的顧野,巴掌撂不下去了。
你不要這麼自覺,你這麼自覺我還怎麼幫小乖欺負回來?
就連顧時深也沉默了:“……”
剛準備以勢壓人,撤了跟對方公司的粉桃壩場項目合作,為寶貝兒出口惡氣的顧大佬非常不滿意。
兄弟,你的骨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