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對?”
“世上那麼多好玩的事,因我沒玩過,怕我傷心便不告訴的,都是壞蛋。魏先生若這般做事,我就不和他玩的。”
“嗬嗬,先生剛才跟我說了,你又把他的美人圖給塗了,是也不是?”
“娘親!這回不要打我小屁屁——”
李恒聽得一笑,推門進去。齊光聽見門響,便知是他回來,放生聲道,“爹爹救我,娘親又要打我了。”
顧皎責備道,“早不回,晚不回,偏我教訓兒子的時候回來。搗亂的嗎?”
齊光飛奔著出來,立刻巴著李恒大腿。
李恒將他抱起來,“為甚要塗先生的美人圖?”
齊光很沒意思道,“先生回回都隻畫一個美人,臉都瞧不見。”
顧皎走出來,嗅得他渾身酒氣,將齊光抱下去,“喝酒了?快去洗澡換衣裳吧。”
李恒梳洗完畢,回來的時候,齊光已經被哄得睡著了。顧皎拍著他的小背,打著瞌睡,顯然是要硬撐著等他回來。他過去,抱著她躺平了。她半睜眼,道,“一直不開心的樣子,酒喝得不好?”
他便將盧士信的苦惱說了,順帶提了朱世傑的酒宴。
顧皎笑,“王爺登基,世子便是太子的最佳人選。人生高光時刻,自然要在你這個心結麵前顯擺一番。你當真不懂事得很,掃他的興。他該記你一個可惡,後麵肯定還有戲唱的。”
“我雖不是很喜他,但總有一道兒長大的情義在。他過份荒唐,還不自知,怎麼好?我同彆人一般奉承他,豈不是害了他——”
這就是李恒的忠厚處了,他若是個真梟<
雄,就該捧著朱世傑,引得他更荒唐些。
顧皎親親他,道,“睡吧。咱也不是神仙聖人,哪管得了許多?”
次日一早,果有旨來,要請李恒入宮。
朱襄聽說了,穿了大衣裳來,說要同他一道去。
路上的時候,朱襄就問了,“昨兒郡馬回家都說了,大哥又欺負你了?”
李恒衝她笑了一下,並不言語。
朱襄許多年沒見著李恒,更有很多年沒見過他笑。他本身長得美,麵色平和的時候笑一笑,便如同雪山頂上那一抹豔陽。她驚了一下,道,“恒哥,你若再衝我笑兩回,我就讓父王幫我換個郡馬。”
“荒唐!”
朱襄嗬嗬一笑,笑完後,有些哀道,“我哥就是這麼乾的。他寵了一個新夫人,專和嫂嫂做對台戲,宅子裡一日都不得安省。嫂子向父王請旨,要回青州老家,守著老宅子過活呢。父王這般大年紀,還要為他屋裡事廢心,當真荒唐得很。”
李恒便問,“郡馬勸不住他?”
“他已是失了心的人,如何勸得住?我隻好強留著嫂子,讓她將大侄子挪出去住,彆被家裡烏煙瘴氣教壞了。”朱襄盯著李恒道,“大典後,我想同郡馬去大漠上看看,順道兒帶大侄子一起。他聽聞你那處郡城裡起的磚房子,好奇得很。”
“再說吧。”李恒也沒拒絕死,“道上並不十分太平。”
且他結局如何,青州王還沒發話。
厚重的宮門開,許多重宮門,許多條甬道。
李恒不知穿了多少扇門,終於被帶到青州王麵前。
“魏明帶你來的時候,你才這麼高——”青州王比了比自己的肩膀,“瘦巴巴的,隻兩個眼睛大,一點也不曉得怕人地看著我。”
論了舊情,就該敘新恩。
然李恒一直在河西,既沒參與勤王,也沒幫忙擁立,唯一談得上的功績,便是炮車和糧食。
於是,恩也就寥寥無幾。
青州王讓朱襄退下,要同李恒說些親熱話。朱襄走後,青州王立刻顯出愁苦的顏色來,“延之,你觀世子,堪為儲君?”
李恒靜看著青州王,隻覺後頸項上立了刀鋒,汗毛直豎。
青州王歎口氣,“延之,現在連你也不願與我講實話了?”
“義父。”李恒道,“延之願為大哥肝膽。”
良久,李恒離開,青州王卻無法安坐。他在桌案前立了許久,對著還沒下完的殘局猶豫。李恒是一枚好棋子,殺了可惜,可不殺卻有後患。不如暫且留著他,驅虎逐狼,令他與那些諸侯互相消耗,這搖搖欲墜的天下或能長久些。
登基大典當日,新皇立在宮闕之上,拜祭天地和祖宗,又封賞列位功臣。
從開頭聽到最後,連朱家最小的兒子也得封了一個王位,獨朱世傑甚也沒有。觸手可及的太子之位不翼而飛,朱世傑隻覺滿朝文武都在嘲笑。更有不知哪兒來的小黃門傳言,“昨夜召見了郡主和李郡守,相談一個時辰。郡守走後,官家怒而拍桌,噴了好幾口血。”
朱世傑怨毒道,“李恒壞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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