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吃驚道,“名單已經出了,你不知道?”
李恒便知,他是榜上無名了。他道,“看看再說吧。”
林蔚道,“我不等了。這次競爭特彆大,招呼都打很上麵去了,沒戲。我就當免費體驗一回,玩遊戲。不過,也有跟你一樣不走的——”
顧皎好奇地看他,他道,“聽說來的那些都住這酒店,大概是想等著找個什麼機會吧。”
“沒關係,咱們在附近玩一玩也是一樣的。”她道,“他第一次來杭城,覺得很新鮮。”
“不回家過年嗎?”
李恒無所謂道,“同她在一起,哪兒都是過年。”
林蔚有些羨慕,但立刻又換了話題,“昨天你走之後,那個現場執行發了好大的脾氣。管設備的去檢查了很久,才說設定的程序錯了一位數。你怎麼看?”
“什麼事?”顧皎問。
李恒不想她有無畏的擔心,看林蔚一眼,道,“過關最後一項的時候,圓錐筒的速度突然變快。幸好抓著旁邊的欄杆,沒掉下去。”
林蔚馬上轉口道,“沒受傷,沒出事,萬幸。”
吃完飯,顧皎約了車,領李恒去看湖,順便見識盛景。
配合這一湖水,那個出名的白蛇報恩的故事也講給他聽。
李恒聽了後,很是有些感概。
顧皎便道,“創作的樂趣,便是可以進行不同角度的解讀。譬如這白蛇,大多數人更願意相信是報恩,是愛情和奉獻,很美好,對不對?”
他點頭,“確實。然從功利的角度,若隻為報恩,白蛇助那許姓書生功成名就最簡單,何須陪上自身?”
她笑道,“你這便是從上往下看,若是從下往上看呢?”
“便有一位苦悶的書生,功名不成,錢財上也極不得意。他寄情於筆,創作出白蛇。既能助他立業,也能為他成家。當然,這還有些不夠,必得白蛇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來滿足他內心關於名望——”
“好玩嗎?”她問,“改日讓你看個電影《青蛇》,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顧皎想了想
,“若讓你來選,你要怎麼改這個故事?”
李恒將她摟在懷裡,“報恩的方法千百種,為何獨選嫁給他?白蛇乃是修行千年有成的大妖,必然知人妖相戀違反天條。她若普通報恩,不求回報,直接給予許多錢財並非難事;她偏不選這簡單的路,一心去犯禁,必是衡量得失後,選了風險最高卻獲利最多——”
她聽得笑,當真是符合君主思維。
他道,“多少千年大妖岌岌無名,為何她名滿天下?漫天神
佛多少香火,又為多少人知?而她呢?那些謀算人命的妖早被殺了證果,可她呢?她水漫金山,造下的罪孽隻怕之前行醫布藥也無法消得,可居然被法海和世人諒解,隻鎮起來便完?你不覺得過於輕了?為什麼?憑什麼?”
“情有可原?當真為情就都可原諒了?”
“論心,她為何不早來報恩,偏到千年大妖的時候來?難道隻這時候才能報?”
“論跡,她前番施藥救人,為的是助許書生立業成家揚名,非因本心。後來許書生被法海關起來修行,並無生命危險,隻是不願再要這人妖的姻緣。按理,她的恩便已報完了。可她不能接受,也忘記自己出山的初心,用水淹了金山寺,逼迫法海放許書生。她這時候已是一片妖心,哪裡還有半點善念?”
“論果。”李恒歎一口氣,“比多少修得正果的仙人還要更有名望些。”
“無論從哪一點看,這恩都報得相當劃算。”他轉頭看顧皎,“若你是一修行千年的大妖,感知得正果無望,會不會起心魔?會不會想,既然正道走不通,便去試試自己的道?九州裡,多少這般火中取栗的諸侯和謀臣?”
“這白蛇,當真是刀尖上行走,膽識過人。”
“欺了世,也盜了名啊。”
顧皎聽得有趣,卻給了一句,“太過小眾,沒人愛看。”
半晌後,她又道,“你說得很對,我當初冒險留在九州,其實也是貪心地想要更多。既想要你,又想帶你回來,隻是為難了阮之。”
“幸好,我們都得償所願了。”
“所以。”顧皎道,“我決定了,既然那麼難的路都走了,未來還有什麼可怕的?以後我就跟著你乾吧,不管是做助理也好,宣傳也罷,玩得開心就快活。”
李恒再摟了她一下,“不是為了追好看的郎君?”
“郎君我已是有了,不過不嫌棄多看些美人。”
如此說笑著,隻當夫妻間的小情趣。
沒料到,兩人回到酒店後,卻對上了胡沙瘋狂的臉。
“易庭北的經紀人剛居然聯係我。”他不可思議道,“他說也在酒店,想晚上見麵聊一聊。我知道他,他卻不知道我。你說,他怎麼找過來的?又要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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