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上床的時候,他說,“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胡沙朋友郊區馬場認識人,咱們去騎馬吧。”
“這個時候,有人嗎?”
“我問過了,有人上班了。”
她蹭他懷裡去,“好久沒騎馬了。現在好想我的皎雪,還有皎雪生的兩個小馬崽子。哎,也隻能想想了。你曉得現在的好馬多值錢呢?像它們那樣的,隨便上百萬,真的買不起也養不起。”
李恒‘嗯’一聲,親親她的頭,沒說話。
一覺睡得大天亮。
顧皎好久沒這樣舒坦過了,賴床上不願意起來。
李恒便說,“彆誤了時間。”
“咱們彆趕著景點打卡啊,逛到哪兒算哪兒唄。”她慢吞吞鑽出被窩,艱難地穿衣裳。
李恒見她那樣,自己先出去買早點。此處小巷子,遊客雖然多,但老居民同樣多。路邊不僅僅有各樣貴價得旅遊明星小吃,也有價廉物美的本地正宗早餐。他打包了好幾樣,拎回去還熱乎乎的。
顧皎每樣嘗了一點兒,剩下的全被李恒解決了。
然後,兩人抵達馬場的時候,幾乎快要中午了。
胡沙滿頭大汗從裡麵出來,略有些抱怨,“你們還真是玩呢?知道我等多久了嗎?”
“不是玩是什麼?”顧皎遞給他一個糖葫蘆,“路上買的,要吃嗎?”
他從小吃到大,自然要吃。他接了糖葫蘆,咬一口,衝李恒偏了偏頭,“在那邊,去吧。”
李恒謝了一個,拉著顧皎去旁邊。
顧皎還要問胡沙話,被強行拉走。她聽見馬兒淺淺的嘶鳴才回頭,卻迎接上了一篇雪光雪亮,如同潮水起伏一般的緞子
。
她張了張口,想要尖叫,卻含在嗓子裡成一鍋粥。
那雪亮的馬緩步衝她走來,兩眼裡麵頗多眷戀。
她捂住嘴巴,憋出了一點淺淺的聲音。
李恒懂她的開心,推著她往前去。她再也忍不住,衝皎雪張開雙臂,“皎雪——”
皎雪走進,低下頭,鬃毛搭在她肩膀上。她癢得哈哈大笑,不可置信道,“延之,它認識我,它居然認識我。”
“當然。”他
道,“馬兒認主,靠的不僅僅是外貌。聲音,氣味,都是它判斷的依據,跟我一樣。”
她回頭衝他一笑,抓著馬鞍,翻身就坐了上去。
李恒拍了拍皎雪的屁股,一聲噓哨,將白電也引了來。
因此,周青趕過來的時候,便隻見兩人兩馬在空曠的馬場裡繞圈。
皎雪和白電一前一後,行狀頗為親密;顧皎把著皎雪的韁繩,笑得自在極了;李恒落後她半個馬身,兩腿用力夾著馬鞍,眼睛卻一直盯著她看。即使瞳片遮擋了目光,即使臉上的笑容很淡,但無可否認,他的全部注意力在她身上。
周青兩手叉腰,有些可氣地笑了一下。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呢?
她轉頭衝一邊的胡沙,“怎麼還把人給帶過來了?”
胡沙還是客氣的,“姐,我都說了分不掉,分不掉。你老覺得我沒用心,問題是,人家兩口子床上的事,我怎麼用心?”
周青將包甩在休息區的桌子上,叫了一壺茶,“這事越早處理越好,越到後麵越是雷。”
胡沙幫她拉開椅子,“我知道啊。問題是,李恒的態度也很明顯,要是咱們容不下顧皎,他就不做這行了。”
他有些憂鬱,“顧皎說他寫字好,畫畫好,我以為隻是吹牛。誰知道人家是真有本事呢?當著元夕和易庭北的麵,刷刷刷把全部模組畫出來了。咱就先不說那是什麼腦子,就說他那雙手——”
元夕當場眼睛就在噴火,好嗎?
胡沙歎口氣,“他身上的神光已經掩不住了,我這會兒可得捧著他。姐,彆說我,他連你電話都不接呢。”
提起這個,周青臉更黑了。
周青生就一雙利眼,見人兩三次就能拿得七七八八。工作許多年,出差錯的時候少。
因此,胡沙將李恒帶她麵前的時候,她雖然覺得人很有潛力,但終究不覺得他自己能做出什麼名堂來。她三番五次遞橄欖枝,他明明知曉,卻偏不理,便是故意。她隻當他是傲氣,估摸著打壓幾回,認識到現實殘酷後便不得不折腰了。
一個要從事娛樂行業的,太要臉不行,但太不要臉也不行。
她得試試他的程度。
誰知道他的骨頭硬之外,運氣更橫,居然逮住了易庭北和元夕這兩條大魚。
周青暗暗咒罵一聲,自從年前起,李恒確實不同她有任何聯係了。
氣恨的同時,卻有一種隱約的折服感。
她坐好了,接了服務員送出來的茶水。
胡沙小心翼翼看她一眼,“青姐,對不起,我會再跟他——”
“不必。”她往後靠了靠,眼睛落李恒身上。隻見他衝顧皎伸手,撥了一下她散亂的頭發。她閉眼,深吸一口氣道,“元導那邊也許有機會,但也隻是也許。具體定下來後如何運作,誰都不敢打包票。可要有人幫忙,就不一樣了,對嗎?”
胡沙聽得點頭,但最後卻道,“青姐,這事吧,我覺得顧皎說話比我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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