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矜神情冷然,對張本善淒慘的叫聲充耳不聞,她將鏟子往旁邊一扔:“這下不用看著他,咱們走吧,他跑不了。”
這是她前世就一直想做卻沒做成的事,今生終於趕上了機會。
張本善沒有殺人,隻是強奸未遂,萬一將來法院不判他死刑呢?總不能讓他坐幾年牢,囫圇個兒地再出來禍害人吧?
不如索性把他的腳筋鏟斷,讓他再也害不了人。
林子維就像不認識似的看看堂姐,再看看如瘋狗般一邊抽搐一邊狂吠的張本善,把手裡的石頭往灌木叢裡一扔,脫下身上的小褂扔給帝鐵寧。
“好,咱們走。”
帝鐵寧接過小褂,才意識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撕得不成樣子,大半的肌膚都露在外麵,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羞澀,一邊哭一邊急急地穿好衣服。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樹林中采光不好,更是黑得厲害,隻能看清近距離的景物,幾米以外就看不見了。
地上躺著一個連哭帶嚎流血不止的人,血腥味刺激著人的感官,再想想剛才危險的場麵,如果不是林子維及時趕到,她現在……
帝鐵寧哭著,忽然乾嘔起來。
林子矜拉起帝鐵寧的手,低聲安慰她:“沒事的,有我和維維呢,壞人不是腿斷了嗎,他再也不能害人了!”
是的,他再也不能害人了,懸在林家和帝家頭上的利劍終於落了下來,雖然帝鐵寧受了驚嚇,但畢竟還是活了下來。
天已經完全黑了,村口傳來林家亮的喊聲,手電筒的光柱在空中亂晃。
直到這時,林子矜終於放下了心,隻覺得手腳發軟。
這半天以來,林子矜其實都是在強作鎮定,雖然她多活了一世,可前世也從來沒有跟人動過手,手術台上動刀子,那是在救人。
她扶著帝鐵寧,辨認著腳下的路,沒走幾步,就聽見落在後麵的林子維啊喲一聲
“維維你怎麼了?”帝鐵寧先於林子矜喊了起來,抓著林子矜的手一下子放開,快步跑了過去。
林子維扶著腿,靠著一棵樹站著,咬著牙,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沒事,腿有點疼。”
林子矜走過來:“坐下,把腿放平我看看。”
林子維聽話地靠著樹坐下:“姐我沒事,你們倆先出去吧,叫我爹進來扶我一把。”
事實上林子維的腿疼得非常厲害,如果跟前沒有兩個飽受驚嚇的女孩子,隻有他一個人的話,怕是他早就疼得叫起來了。
林子矜試圖卷起他的褲腿,觸手處粘膩溫熱,她驚呼一聲:“維維你受傷了?”
林子維覺得很窘,他本來不打算讓兩個女孩子知道這事,他計劃著,等出了這片樹林,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
可剛才緊張的時候不覺得什麼,現在放鬆下來再一走路,才發現傷口處疼得厲害,而且頭也有點暈暈乎乎的。
“骨折了。”林子矜略一檢查,就吩咐帝鐵寧:“鐵寧你去外邊喊人來,我在這兒守著他。”
說著話,她從自己的衣服下擺扯下幾條布,用力地紮在傷口的兩端,暫時充當止血帶。
沒一會兒,帝鐵寧就帶著人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