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止住了。”
趙主任長籲一口氣,再次在護士肩膀上蹭了蹭汗,語調還算輕鬆:“好家夥,幸好這事發生在醫院裡,送來的及時,不然的話……”
林子矜心下一鬆,和楊峻峰對視一眼,扯了扯她示意出去吧,兩人正要出門,就聽到手術台上的一助戴森低聲問:“趙主任,他這膽?”
林子矜的心立即提了起來。
“他這膽也不大呀,麵對歹徒還挺有勇氣的。”趙主任說句俏皮話,手下不停:“好小夥子,做完手術養上一個月,照樣又是一條好漢。”
林子矜幾乎是噙著淚笑了,拉著楊峻峰出了手術室。
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坐滿了人,還有沒地方坐,站在走廊裡的人,年曉曉被人按著坐長椅上,見她倆出來,抽抽噎噎地迎了上來。
剛才的年輕男子小心地護著年曉曉,不讓彆人碰到她受傷的胳膊,也跟著過來,率先張口問:“同誌,張弘同誌的傷情況怎麼樣?”
林子矜看他對年曉曉那種嗬護的態度,年曉曉似乎也並不抗拒這種嗬護,心裡就默默地給張弘點了根蠟——看樣子,這是年曉曉的新男友?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林子矜也不知道具體的手術情況,隻能根據剛才在手術室聽到的對話,估摸個大概情況:“可能傷著了膽囊,或者膽囊附近的組織,但是傷得不算很重,具體情況要等下問手術醫生才能知道。”
年曉曉的哭聲一下子加大,抓住林子矜的手:“子矜,我……我……”
那男子客氣地對林子矜說聲謝謝,歉意地笑了笑,溫柔卻堅定地按著年曉曉的肩膀,把她按回到長椅上坐下,叮囑了她注意傷口,自己回到窗邊,麵朝窗戶看著外麵。
長椅上沒了座位,林子矜和楊峻峰站在年曉曉旁邊,楊峻峰低聲地勸慰著年曉曉,林子矜替張弘操心,細細地打量男子。
男子看著三十多歲,身量頎長,氣質儒雅,戴著金絲邊眼鏡,穿著很是合身的深藍色西裝,神情沉穩。
去掉年齡太大這一條,這人其實挺適合年曉曉的。
年曉曉低聲哭訴著:“……我也沒想到,肖海洋他忽然就衝進診室,手裡拿著一把軍刺,我……我……我當時嚇糊塗了,然後就看見張弘也衝進來……”
林子矜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會流那麼多血,三棱軍刺是一種殺傷力很大的凶器,同一般的匕首和刀具都不同,它是三棱狀的,刀身中間帶有血槽,刀子進去的同時,血就順著血槽冒了出來,而且,它造成的傷口極深,特彆難以縫合。
前世的她處理過這種凶器造成的傷口,傷者的主要症狀都是失血過多或傷到重要臟器造成衰竭。
“嗯,沒事了,曉曉,張弘同誌不會有事的,醫生說了,做完手術就沒事了。”
走廊的儘頭起了一陣小小的騷亂,幾個人快步走過來,前麵的一對中年男女滿臉的焦急之色,目光在走廊裡的人身上巡逡一圈,落在穿著白大褂的林子矜和楊峻峰身上。
“醫生同誌,張弘他……他沒事吧?”
中年女人病急亂投醫,逮著個穿白大褂的就問,聲音裡透著掩不住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