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語不斷, 胤禛氣得臉色陰沉,唯獨見到婉珠的時候臉上才能稍微帶點笑容。
“珠兒,是我不好, 委屈你了。”
婉珠淺淺一笑,美麗的臉上綻放溫柔的光彩, 猶如雪山上盛開的雪蓮, 比那國色天香牡丹還要耀眼絕豔……
“胤禛,我很歡喜的, 這種能夠被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她知道一切都是德妃在挑事,故意想要他們二人在她麵前伏小做低, 屈服於她。
“胤禛,你做的對, 不必為那等偏心的人費心思。隻是,皇阿瑪可有說什麼, 會不會對我不滿?”
這是婉珠最為擔心的地方。
畢竟, 康熙是大權在握的皇帝, 無人膽敢忤逆他。
德妃現在做出這樣一場戲, 隻怕康熙會覺得她不孝, 挑撥了德妃母子的感情。
“彆怕。”
胤禛溫柔地牽起她的手,目光繾綣,給予她安心的力量。
“皇阿瑪那兒, 我會周全的, 不會讓你有事。況且,皇阿瑪對額娘的做法不是不清楚,他會明白我的難處的。”
“那就好。”
果不其然,德妃和胤禛失和這件事情最終還是驚動了康熙。
這日一下朝, 康熙便將胤禛夫妻兩個召進了宮。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坐在上方,目光沉沉,揮揮手示意他們起身落座。
“朕讓你們過來,就是想要說說近日鬨得沸沸揚揚的事情。”
“皇阿瑪,兒臣……”
胤禛剛想開口,卻被康熙打斷了,他眼神看向婉珠。
“老四家的,你來說說。”
婉珠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冷靜下來,起身,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最中間的位置,跪在地上。
“皇阿瑪,兒臣請罪,沒能替爺孝順好額娘,讓她心有怨言,這才會引發諸多不滿。”
見她跪了下來,胤禛二話不說也陪著她跪著,神情焦灼。
“皇阿瑪,福晉她賢良淑德,向來是最孝順不過的。隻是,隻是額娘她眼裡隻能看得到十四弟,看不到兒臣,更看不到福晉的好。”
聽了這話,康熙怒火中燒。
“德妃即便再有再多的不是,但是好歹也是你的生母,豈可容你批判?”
康熙自幼跟額娘佟氏相依為命,感情極深,最遺憾的就是登基之後額娘早早離世,讓他無法多多孝順額娘。
故而,他最為推崇孝順之道,不喜不孝之人。
“皇阿瑪,兒臣,兒臣有心孝順額娘,可是她,她心裡沒有兒臣這個兒子。”
“她恨兒臣,恨兒臣這個代表她卑微屈辱的過去,恨兒臣被孝懿仁皇後撫養過。”
“怎會?”
康熙不信,世上能有這樣心狠的母親?
愛子是天性。
即便胤禛被表妹佟佳氏抱養過,但血緣是斬不斷的,德妃這般溫柔體貼的人,怎會這般不喜胤禛?
一旁跪著的婉珠腰背挺直,姿態始終都是端莊得體,看著胤禛為她衝鋒陷陣,同執掌大權的皇帝對抗。
她動容不已。
“皇阿瑪,是非黑白,自在人心。這麼多年了,自從兒臣嫁給爺以來,沒見過額娘為爺做過一件合身的衣裳,就連生辰賀禮,都是草草了之。”
“這些都是小事。”
“可是,額娘她野心太大了,竟然一味地想要爺去幫襯著十四弟,想要扶持十四弟上位,意在乾清宮。這樣的野心勃勃,實在是讓兒臣二人無法真心孝順。”
“您是君,您是父,胤禛忠君孝父,隻能對不住額娘了,可不能為了順著額娘的心意,而有違忠君愛國之道。”
“放肆!”
康熙怒喝一聲,覺得老四福晉太過膽大包天。
婉珠卻抬頭直視著康熙,神情嚴肅,語氣堅定,言辭鑿鑿。
“兒臣所說句句屬實,若是皇阿瑪不信,大可以仔細調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皇阿瑪英明神武,一定能夠明察秋毫。”
針不紮在自個身上,不知道疼。
她偏要康熙認清楚德妃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看看他一心寵愛的妃子又是怎麼在背地裡算計他的?
“珠兒。”
胤禛沒想到她說話如此大膽,但形勢所逼,隻能硬著頭皮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皇阿瑪,一直以來,兒臣沒有求您什麼,但是希望您能夠看看額娘她到底真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如此的倘然自若、鎮定從容,康熙不由地有些懷疑,難道他真的看錯人了?
這時,李德全走過來稟報,“皇上,太子殿下求見,正在殿門外等著。”
“他怎麼來了?”
康熙疑惑不解,但還是示意讓太子進來。